加黃山大會,意欲把金戈玉戟取回。當時我急著赴西藏,故而攜走金戈,將玉戟交與你爹寒心秀士,他代表我赴會,當然我那時已將玉戟上所刻之文字描下攜往西藏。”
“我到前藏拉薩布達拉宮裡,晉見住持,請求學習藏土古文,但是布達拉宮住持庫軍大師卻不肯,因而就有我單身闖入布達拉宮藏經閣之舉……”他苦笑一聲,摸了摸臉上疤痕道:“這就是那次闖布達拉宮的結果,他們抓住我,每人一刀砍在臉上。”
石砥中咬牙切齒罵道:“這些死喇嘛,有朝一日我要在你們臉上畫上幾刀。”
天山老人搖了搖頭道:“這只是他們最輕刑法,當日我能生還實在是庫軍大師看我是中土武林人物,否則現在我也不會跟你說話了。”
“等我自藏土回到天山,卻剛碰見我師弟寒心秀士自黃山回來,他已敗在華山凌虛慈航之手,輸去了玉戟。”
石砥中哦了一聲道:“怪不得爹經常撫長劍在發愣,原來他……”天山老人摸了摸鬍鬚,道:“本門‘天禽劍法’輕靈有餘,雄渾不足,華山掌門凌虛慈航輕功已至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你爹方始敗在對方的‘上清劍法’之下……”“哦!莫非我爹輕功沒華山掌門行,而劍法也不及上清劍法雄厚,所以落敗?”
“嗯,你說得對。”天山老人道:“你爹聰穎機警,雖然落敗,但仍激華山掌門以十年為期交回玉戟,以換取金戈,所以現在玉戟又回到我這兒了,而金戈我卻派弟子交與華山……”“不!金戈在我這裡兒。”石砥中自懷中掏出那支長約半尺的金戈來,道:“這是陳雲標師兄交給我的,他要我替他報仇……”於是他將陳雲標死前的情況告訴天山老人。剎時室內罩起一片愁雲慘霧,天山老人滿頭白髮根根豎起,兩眼睜得好大:瞪住石砥中,喝道:“什麼,你說那銷金神掌是我大弟子?而云標他們都死了?”
他全身一陣顫抖,“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濺得石砥中滿身都是。
天山老人閉上眼睛,自眼角流出兩串流珠,他悽然自言自語道:“我真對不起你們……”他默默地暝目垂首,好一會兒方始抬起頭來,說道:“我先將為何我要在暗室中象這樣跪著的事情告訴你,然後我有事託你,你答應嗎?”
石砥中一直在迷惑天山老人為何要跪在祖師牌位前,這下聽天山老人如此講,忙道:“師伯你有什麼事,侄兒一定會替你辦的。”
天山老人肅容道:“砥中,你要知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答應了我,等下可不能反悔的羅!”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前半年我曾到北天山天星溝走了一趟,就在那裡,我撿到一本佛門‘般若真氣’的手籍,要知般若真氣與玄門‘罡氣’向為氣功之最,具有推山裂石之能,較之藏土秘傳的‘密宗大手盈還要厲害。”
“故此我乃將自己關在這祖師停靈處,悉心參習‘般若真氣’。”他倏然一笑道:“豈知我數十年所習之內功,與這佛門內功法門不同,故此就在上月一時不慎導致走火入魔,故而我乃遣座下五個弟子去請你爹來,想將派中之事交由他掌理,唉!豈知我方恢復一部分真力,便遇見東海滅神島的豹尊者……”石砥中見到天山老人說到這裡突地全身一陣顫抖,大叫一聲便仆倒地上。他吃了一驚,扶起天山老人,只見他滿臉蒼白,全身冰冷,卻又出了許多汗,嘴唇不住地顫抖,好似冷得不得了,不由驚嚇地道:“師伯你……”天山老人蠕動了一下嘴唇,艱難地道:“我已將死,你在我死後將我放在左首的棺木裡,從此後你就是第十一代掌門,答應我要替我報仇,找東海滅神島和藏土布達拉宮……”他喘了幾口氣,道:“那支玉戟和般若真氣手籍在鼎爐裡,你要精研藏文……”石砥中一聽天山老人說不出話來了,他喊道:“師伯,掌門一職有我爹在,應該給他……”天山老人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死去了。一代掌門就此瞑目而逝。
石砥中覺得喉嚨裡卡著一塊石頭似地,他顫動著嘴唇,好半晌方始哭喊道:“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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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木河緩緩的流過,兩岸是一片遼闊的綠原,這流水給沙漠帶來了生氣,是這沙漠中最富庶的地區。此時高梁恰好成熟,在蒼茫的雲天下,黃褐的穗粒顆顆飽滿的垂著,更有那長著長鬚的玉米,根根隨著清涼的秋風在晚霞裡搖曳著。
在往喏羌城而去的道路上。一匹矮瘦的馬,疲憊地緩緩行走著,蹄聲也都顯得那麼無力。
但是騎在馬上的石砥中卻精神抖擻,昂首住前,神采飛揚,任由胯下的馬匹馳行著,彷彿他的一切思想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