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一般,“此時也好辦,天地玄黃氣既是盤古大神開天功德所產,只要以盤古血脈為引,祭天禱地,到時貧道施法,自能聚集天下之玄黃氣,煉就一物,鎮壓陛下氣運,當可保人族昌榮不絕。”
“盤古血脈?”
“不錯,便是盤古血脈,而身具盤古血脈的就是巫族之人。只要陛下與巫族開戰,收其戰俘,作祭天之用,定能聚攏洪荒玄黃之氣,成就不世奇寶,人族便能千秋萬代昌隆不斷。”
聽罷吳回所言,大禹沉吟片刻,不由問道,“只是方今天下安定,四海昇平,若貿然與巫族開戰,又起刀兵,水患方平,人民生息未久,恐怕禁受不起。”
吳回冷冷一笑,寒聲說道,“陛下何必猶疑不決,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當年軒轅陛下在位時,蚩尤率苗族叛亂,人皇花費多大氣力才平復。堯帝時亦是如此,而今三苗仍在三危一帶橫行無忌,歡兜一部也在崇山休養生息。這兩部俱是巫族之餘孽,在堯帝手下吃了敗仗,不得已才緊守小片土地,一旦其元氣恢復,定然又要尋釁滋事。到時縱然陛下能率眾平叛功成,也要花費不小氣力,說不定還是兩敗俱傷。正所謂先發制人,一舉將其剪除,永絕後患,也是為後世子孫造福,開萬世太平。”
大禹聽得怦然心動,略略考慮片刻,便應承下來,“巫族能征善戰,而且天生異稟,善能操控天地元力,我方將士雖然眾多,仍恐不敵。卻須各方修士相助,方有希望。”
吳回撫掌笑道,“陛下既然下定決心,我也為人族發展出一份力,便去廣邀仙友,與陛下一臂之力。”
大禹亦是有些激動,“如此多謝道長。”
兩人計較已定,大禹張榜招賢,吳迴游山川河嶽,邀請助手,不過多少時日,人族與巫族便重又開戰,戰火連天,無論是三苗還是歡兜,還在前次與堯帝征戰元氣大傷中未曾恢復過來,此刻又遇重擊,哪裡還禁受得起,不少巫族或是戰死或是被俘,被押往塗山。
三苗歡兜被滅,引發了巫族的憤慨,又有大巫相柳部下地相繇率大眾巫人奮而征伐,終因人族軍隊強悍,助陣的修士法力高超不敵落敗被俘,歷時有七八年功夫,巫族元氣大傷,巫妖大戰遺留的部落又十去七八,到底是刑天跟相柳堅守住祖巫殿,震懾人族,未有可與敵者,人族才收軍撤退。
此時的祖巫大殿好似吵開了鍋一般,巫族殘餘的人數雖然已經不多,但大都是巫法高深之輩,其中刑天相柳兩位大巫最為厲害,資格也是最老,牢牢的坐在上方,殿下坐滿了十幾個各部落大巫,帝江部落,祝融部落等等,仍舊湊齊十二祖巫部落之數,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發言出聲的是蓐收部落的石夷,一身巫法幾乎不輸於刑天相柳,“難道就這麼讓別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不成,我族上下,被俘擒殺者不計其數,為何我們就不許出手!就像前幾日擊敗他們一樣,人族中修士雖然不少,但要抵擋我們,還是不夠看地!”
刑天的無頭巨身仍舊只是默坐,並不做聲,相柳嘆了一口氣,“石夷大巫,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我族被殺戮擒獲,我也痛心,也想出手,但是不可。人族中的輔佐征戰的修士確實擋不住我們出手,但你想過沒有,方今人族乃是天地主角,發展正是如日中天,我們一旦出手,必有大能之人出面,當年蚩尤大巫兵敗被殺,我跟刑天大巫不忿,殺上天庭,奈何那昊天深藏不露,紫薇也是深不可測,我們吃了大虧。如今若要強行出頭,只怕後果也如前般,是以我倆只命你們約束族人,緊守祖巫殿,切不可隨意亂出。”
見眾人臉色猶有憤憤不平之色,相柳接著說道,“前些日子幾方勢力搶奪靈寶你們也見識過,如今老子為人教教主,若是他教下出事,即便他自持聖人身份不好出手,但他的兩位師弟,元始天尊門下或是通天教主門下,門人弟子無數,截教的勢力你們也見了,哪裡是我們能抵抗的了的。”
說到這裡,石夷臉色也忽然灰暗下去,長嘆一口氣,坐回自己位子,不再做聲了,一時喧鬧地祖巫殿剎那間沉寂下來,鴉雀無聲。刑天偌大的身軀晃了晃,站起身來,也不說話,直直轉回後殿去了。相柳看見他的背影,透著一股悽清蒼涼,心想刑天何等好戰之人,往常吃不得半點虧,今日竟然如此忍氣吞聲,他心中是何等的憋悶。
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在硬撐著。當年巫族橫行洪荒時何等的威風,而今竟然落到如此地步,讓人欺負到面前來也只是出手自衛,不敢反擊!相柳重重嘆一口氣,只覺得心中沉悶無比,鬱結胸中,當下擺了擺手,“大家都散了吧,記住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