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般顏色,卻沒有火炎的熱力。
他語氣淡漠,回道:“不是大度,既然心已經追去了,何必為難他。而且水公子不壞,不像有些人心懷不軌。”
“哦呵?”司馬易長指輕撫下巴,唇角勾起笑紋,是興味,眼中除了審視,就是冷意。他把扇子收回袖中,端起茶杯,也從茶水中端詳自己的臉,不自覺又堆起偽善的笑容:“心懷不軌?是指我嗎?”
朱翎默然。
司馬易含笑擱下茶杯,動作有點重,茶水灑出,在紅木小几上落下幾滴水跡。他抹著水跡,笑說:“你對我瞭解多少?”
聞言,朱翎抬眸對上司馬易那雙黑眸,說道:“不用費心機剷除我,你沒有這個本事。而且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即使玉石俱焚,我也容不得你再傷他半分。”
再?他?
“是嗎?”司馬易五指輕敲桌面,笑容不再,他支頷審視朱翎:“其實若不是我不信鬼神說,或許我真以為你是書中所述的精怪,一樣神秘,一樣詭譎。”
“……你不信鬼神?”
“不。為什麼要相信?世上何來鬼神?多少早應遭受報應的人,不都逍遙自在?例如我。”
朱翎淡淡道:“只是時辰未到。”
“呵呵。”司馬易笑了,不苟同朱翎的說法。
“既然不信鬼神,又何必相信占卜和星象。我從來不明白你,既聰明絕頂,卻愚昧地戀棧權位,利慾薰心。你始終無法看破紅塵,其實金玉堆砌而成的寶座,本質上還是一把椅子。”
司馬易眼中暖意又削減幾分,他不欣賞這種深入內心的談話,於是冷笑著還擊:“我也不明白你,林悅的確有趣,可是充其量不過是血肉堆砌的人形,內裡只是不知哪來的孤魂野鬼,你卻把整顆心都陷進去了。你也無法看破紅塵,何必這樣執著呢?”
然而朱翎卻恍悟:“原來你永遠愛權力勝於愛他,怪不得。”
“嗯?”
“幸好。”
“幸好?”
朱翎不再說話,開啟窗戶把茶水潑出去,重新斟上一杯,獨自品嚐。
這廂林悅正在追趕策馬狂奔的水絕流,還別說,水絕流騎術了得,見林悅追來就偏離官道,盡往地形複雜的地方趕,林悅一時半刻也攔不下人。好不容易,林悅使盡吃奶的力,看準時機縱身一躍。原是想抱住人勒停馬匹的,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