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兮言便輕聲出了臥室。“早。”餘皓顯然一夜沒睡,掛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向他問早。聲音乾澀無比,像是多年都不曾開口說過話的人一般。樸兮言在餘皓身側坐下:“怎麼,抽了一宿的煙?”看了看眼前的菸灰缸,樸兮言不由得有些擔心,“別抽太多,死得早。”
勉強地給出一個微笑,餘皓淡淡道:“早死早超生。”
“咚。”樸兮言給了餘皓一記暴慄,“說得什麼話。”
……
……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一點點凝固了它的生命力,時間彷彿停滯此刻,舉步維艱。
其實比起餘皓來,樸兮言並不認為自己好到哪去。昨夜,當那個網頁呈現在電腦螢幕上時,他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窒息感。也許是他小氣,也許是他霸道,可是殷子離就對那人如此戀戀不捨嗎?自己難道比不上那樣的混蛋?!現在他應該也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吧。一夜未眠,竟是為情,樸兮言覺得自己這次栽大了,他本該是個灑脫的人,怎麼遇到殷子離後就變樣了。
“還有煙嗎?”從餘皓手中接過煙時,不由地暗自嘆了一口氣。昨夜要不是怕嗆著他家可愛的小狐狸,恐怕他已經抽掉比餘皓更多的煙了吧。看來他還真喜歡那隻小狐狸,不然怎麼會一夜只是呆坐,一支菸都未抽。
“皓皓,想哭就哭吧。”畢竟還是曾經那麼心疼過的人,看他如此憔悴的模樣,樸兮言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算了,你昨晚明見我紅了眼眶好幾次卻不對我說這話,不就是希望我能再堅強一點,做個有擔當的男人嗎。這會兒你可別心軟。”
樸兮言摸了摸他的頭,道:“不愧為皓皓,真瞭解我的一片苦心。”
那一刻,他手掌的溫度讓餘皓潸然淚下,不可自制。
那種溫度過於溫暖,讓餘皓承受不起。
“別再逃避了。”樸兮言將餘皓摟進懷裡,輕撫他的背,“皓皓去面對,不論是思嘉,還是渺渺。”
“兮言……”當殷子離睡眼惺忪地走出臥室時,便看到樸兮言將餘皓摟在懷裡的場景,而他們的周圍煙霧瀰漫。即使如此,他依然能看見樸兮言臉上的疼惜與柔情,即使如此,他還是能知道餘皓哭得有多傷心。要問殷子離在不在意,說不在意百分之兩百是假的,再怎麼說餘皓也是樸兮言的舊情人,舊情復燃懂不懂?殷子離想只要有一點文化知識的人都該懂這個詞,不過你實在不懂也沒關係,去看幾部電視劇就好,反正這種戲碼常常 演,雖然已經非常的老套了。
“兮言,我餓了。”
說實話,當看見殷子離從臥室走出來的那一刻,樸兮言是有點心慌的,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和餘皓舊情復燃這種演爛的戲碼而心虛,因為那根本不是事
實。他只是怕現在這場景讓殷子離誤會了什麼,那就麻煩了。雖然男人吧,不太容易像女人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但真鬧起來,手段可能比女人更狠,花招亦比女人更多。所以當殷子離似乎並沒什麼異樣地說出這句話時,樸兮言半信半疑地走進了廚房。
而當樸兮言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走出廚房時,卻看到方才還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的餘皓,這一刻居然在欺負殷子離。把那碗粥往桌上一擱,立刻把殷子離搶到自己懷中。
“兮言,你怎麼那麼小氣,我不過捏捏這小子的臉而已,不用凶神惡煞地看著我吧。”餘皓嘻嘻地笑著,一點都沒有了方才的陰鬱,“他的面板滑滑的,肉嫩嫩的,不管是摸是捏,都很舒服啊。”
看著餘皓那副嘖嘖嘴,舔舔雙唇,無限回味的樣子,樸兮言真是無法想象這個人兩年前還是在自己身下當的0號。想不到才時隔不久,便成了一頭不大不小地色狼了。“小狐狸,除了臉,他還有沒有碰你其它地方?”撫了撫殷子離額前的劉海,樸兮言一副自己最心愛的寶貝差點被弄壞的,心有餘悸的表情。
“沒有,沒有。”殷子離把頭搖成了波浪鼓,“餘皓可不像某人是個大色狼呢。”笑呵呵地看了樸兮言,又轉頭看了看餘皓,殷子離突然變了臉色,“餘皓,別動我的粥。”
“切!小氣。”餘皓訕訕地收回那隻正伸向那碗粥的手,一臉埋怨:“小子,這麼快就夫唱婦隨了?和兮言一樣小氣。”嘆了口氣,佯裝惋惜,“你還真是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話詮釋得十分到位啊。”
“你……”殷子離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不斷變化,甚是好看。
樸兮言把桌上那碗粥端到手中:“皓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好像管太多了。”笑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