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角沾著血漬,捲翹的睫毛遮擋不住眼瞼的殺氣,她身手了得,在重重包圍中漸漸殺了進去,西郯軍隊完全不知道這些勁裝隊伍是何人,但在戰場上,只有殺才能有生存,他們如同被逼急的野狗,全然撲殺開來。
不足兩萬的雲川軍身手精湛,布戰了得,一路勢如破竹,與西郯的作戰實力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長時間的作戰終究是會疲憊,更何況西郯軍隊有十萬人馬,西郯將士們見對方出現疲憊狀態,之前被火攻的驚恐瞬間轉為大喜,好似看到了勝利而歸的大魚大肉。(未完待續。)
第兩百三十章 久別重逢
驟然間,他們的嘴角還未裂開,就聽戰馬浩蕩,大地微微震動,四面八方全是雷鳴般的吼叫,如同千軍萬馬。
箭如雨林,劃破滿天的血氣,密密麻麻的西郯軍如同麥子般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了西寧之地。
“怎麼回事!”甄月與不遠處的季簡玄異口同聲,遙目望來,她頓時一驚,之前還在混戰的雲川軍竟然全部消失了!
甄月與勇士們很快聚攏在一起,形成圓弧形,手中的兵器凌厲迅猛,將****而來的箭矢一一砍斷。
須臾之間,上萬的東郯軍隊從斜坡山峭中澎騰而來,與退出戰場的雲川軍匯合,身後是飛揚翻騰的東郯鷹旗,足足六萬人馬頃刻形成了包圍之勢,戰鬥力驚人,勢氣勇猛。
千軍萬馬呼嘯而來,像掀起的驚濤駭浪,將血腥的戰場撕開長長的口子,號角聲、嘶吼聲像發瘋的怪獸。
然而漫天的飛劍,隆重的血氣,依舊擋不住那一抹熟悉的身姿,一身玄色鎧甲,在戰馬上英姿勃發,身手凌厲,目光銳利如鷹,曾經雅俊的少年經過戰場的磨礪,早就成了驍勇善戰,剛硬不凡的王者。
這一刻,甄月覺得眼眶發紅,心情激動而酸澀,連手中的短劍都有些輕浮,但激烈的廝殺聲很快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她手舉著短劍策馬奔向殺氣濃重的中部,一個個敵人在她的劍下倒去,血染紅了她的短劍,在她雪白的裙襬下留下豔麗的紅色,如同戰場上盛開的罌粟。
混亂驚恐的西郯軍隊被打的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早早就落入了對方的陷阱,圍剿劈天蓋地,面對勢力強悍的東郯救援軍早就四處逃竄,這已經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
西郯軍隊的統領早就被砍下了腦袋,像皮球一樣扔在西郯軍隊面前,他們驚嚇的棄器而逃,早沒了一絲軍人的尊嚴。
僅僅一個時辰,寬廣的平地,屍首堆積如山,鮮血蜿蜒成溪,天空的烏鴉伸出鋒利的爪子,不時停在砍斷的頭顱之上。
西郯軍隊逃的逃,亡的亡,場面血腥而混亂,不少被馬匹踐踏而亡的兵士們,哀嚎遍野,戰鬥力稍稍強一些的西郯軍在副將的帶領下,在東南角合力殺出一條縫隙,倉皇而逃。
餘留下來的西郯兵士們大聲哀嚎,全部跪在地上,甘願成為戰俘,多達兩萬人馬。
然而在戰場中間,一隊百人勇士,渾身浴血,手上的鋒刀早被鮮血覆蓋,更有甚者,手中還提著西郯兵士的腦袋。
他們面色無懼,靜靜望著龐大的東郯軍隊,隊伍中間,一個女子策馬上前,她的臉上全部粘滿了血漬,雪白的裙襬早就染成了紅色,不細看,根本就察覺不出這是一個女子。
她將短劍插入劍稍,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白皙的面板在火光下有著淡淡的紅,夜色早已降臨,溼熱的風微微帶起她額前的碎髮,在清澈的眼瞼下投下淡淡的灰影。
城樓上火把林立,撕扯著血腥的夜幕,七萬東郯軍隊不約而同靜寂下來,對於這隊神秘人馬,都帶著濃濃的戒備。
只見馬背上的玄鎧男子倒吸一口氣,深色的瞳孔翻江倒海,太多的情緒翻湧而出,驚訝、震驚、迷茫、傷痛、欣喜。
他策馬飛奔而去,馬蹄濺起無數的血花,一劍劍劈砍仍舊抵抗而來的西郯兵士,遍地的橫屍、滿地的血氣、鋒利的彎刀,都無法阻擋他飛奔的馬蹄。
“太子!”
身後的部下大驚一聲,雖然這些敗軍投降,卻不能完全放鬆警惕,幾位將領帶著雲川軍緊隨而來。
風輕輕拂過,像一雙溫暖而刺痛的手,仇晟勒繩停在甄月兩米之外,像一個迷途的孩子,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唯恐這一切只是一場黃粱美夢,太多個夜晚,讓他分不清真實與夢境。
他害怕這是疲憊戰爭而帶來的幻覺,一碰即碎,他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害怕起來。
“阿仇,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