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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對唐玄宗所作的《霓裳羽衣曲》極有興趣,可惜卻因安史之亂而失傳,再無人得曲譜。終有一日聽聞,南唐後主李煜與周後,竟復原了大半。

她當真想聽,周生辰也寵著她,讓人請來曲譜。

可惜那日她犯了錯,錯過了那場《霓裳羽衣曲》,一切只源於一杯茶。她自幼喜茶,周生辰便為她蒐集名茶,那日她想為他泡他最愛的,卻因水質緣故,倒了又倒。

名茶價值千金,卻被她任意揮霍。

那是他初次斥責她,眉目顯有怒氣,卻隱忍不發。

只是不讓她去觀歌舞,將她留在書房內,站立持筆,字字句句寫著歷代名茶。寫到唐代時,她委屈的紅了眼眶,聽著遠遠的歌舞樂曲聲,卻不得不繼續握著筆,一字字繼續去寫:蒙頂,紫筍……神泉小團、碧澗明月、方山露芽、邕湖含膏、西山白露、霍山黃芽

她努力眨眼,想屏注眼淚,卻還是落在紙上,暈成一片。

“十一,”他微微俯身,看她寫的密密麻麻的紙,終於開口說話,“你倒一杯茶,便是百姓數日,甚至是整月口糧。你有品茶的喜好,我便為你買茶,但不想你驕縱成性,不知百姓辛苦。”

她攥著筆,微微頷首。

“你是未來的太子妃……”周生辰繼續說著。

她卻忽然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她不想因為自己是太子妃,才要記得這些。她只是他的徒兒,甘願受他責罰。

含淚眼睛裡,盡是倔強。

周生辰欲言又止,忍不住微微含笑,直起身子:“繼續寫吧。”

有夜風吹進來。

評彈仍舊繼續著,時宜靠在木製的長椅一側,仍舊難以將思緒拉回來。

她眼前彷彿就有著抄寫滿滿的宣紙。

而餘光裡,只有他。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太深究朝代= =這文的古代部分屬於半架空。。。。

☆、32第二十九章一如你初妝(2)

晚上住的地方;裝修並不算精緻。

更如同尋常的人家。

不知道是因為晚飯後聽得那段評彈,還是因為這裡的氛圍;她想起他離開前,兩人在鎮江的那段日子。短暫而又玄妙;當時只是緊張於和他奇怪的家庭相處,現在想起來,卻越發感慨。

他存在於這樣的家庭;是否是註定的。

鐘鼎之家,隱匿於世。

睡到三點多,那段抄寫茶名的片段,反覆出現,她輾轉起身。想了很久,終於撥了他的電話;在漫長的等待音裡,幾次想要結束通話。

他是在短暫休息?還是仍舊在實驗室?還是在開會?

她把手機舉到眼前,看著未接通的提示,拇指已經滑到結束通話的選項。忽然電話就接通了時宜馬上舀起來,貼在了耳邊。

“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周生辰的聲音,有些疑惑。

“我做了一個夢,”她的猶自帶著睡音,“一個同樣的夢,反覆重複很多次。我知道是在做夢,可是醒不過來,就只能看著。”

“夢魘?”

“嗯,夢魘。”

“那些水鄉多少都有故事,”周生辰不知道是在哪裡,穿過來的聲音,伴著些輕微的迴音,“我聽說過一些,大多有些中邪的跡象。不過我不太相信,或許你白天沒有休息好?”

“嗯或許吧。”

夢是相同的,都是他和她,時宜並不覺得可怕。所以醒過來,也只是有衝動聽他的聲音,好像要求證他真的存在,和自己在一樣的年代和空間裡。

“夢到什麼了?”他問。

“夢到我在抄歷代的名茶,”她低聲說,“你能背的出嗎?唐代的茶?”

“差不多,都知道一些。”

“比如?”

“比如?”他笑了聲,“想讓我給你背茶名,哄你睡覺?”

“嗯”她本來是平躺著,現下側過來,換了個舒服的礀勢,“想聽。”

“好像我太太,是四大好聲音之一?”他揶揄她,“我只是個搞研究的,聲音實在沒有什麼特別,怕你聽久了會厭。”

“不會”她笑,“一輩子都不會厭。”

那邊略微沉默,叫了聲她的名字。

“嗯?”

時宜以為他想說什麼。

未料,他當真開始給她念,那些茶的名字。蒙頂,紫筍、神泉小團、碧澗明月、方山露芽、邕湖含膏、西山白露、霍山黃芽

有些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