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咬咬唇角,漆黑的眼眸深深凝視著葉許廷,黯然地說道:“如果不這樣,你會和我說話嗎?”
葉許廷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她。
“我看到她了,原來她還沒有死。”
葉許廷眼神變也未變,慢慢道:“如果你想告訴我母親,請便,只是告訴了也沒用,如今再也沒有能力傷害到子叔了。”
女人閉了閉眼,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可以不用再為她的死而疚了。”
見葉許廷並不出聲,女人繼續道:“你為她的死因困了自己五年,但如今她完好無缺的活著,而且看起來,甚至比五年前活得更好,你又何必再封閉自己的心?你現在對她已經和一個普通朋友一樣,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嘗試新的開始。”
女人微向前邁了一步,挽起的長髮下露出柔白的頸項,楚楚憐人。
然面對面前的女人,葉許廷依舊是那張溫溫淡淡的臉,也比方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
深深凝視著葉許廷,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許久,女人才試探地問道:“你還想和她複合?可是她已經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嗎?”
葉許廷未答,女人搖頭,聲調微提,有些受傷的模樣,“她和你相識三年,和你交往不過數月,而我卻一直陪了你五年,為什麼你的眼中只有她,卻不願意回頭看一次我?”
“我為什麼要看你?”
一抹淒厲的笑輕浮上嘴畔,“那麼容易就離開你,那麼容易破碎的愛,她有什麼權利擁有你的心?我知道你恨我欺騙你,害你失去她,可是我也有苦衷,我也是被你母親逼的,我也不願意。是,我是做錯了,可是我用五年的時間來彌補,我願意陪你孤獨。而她呢?她愛得有我深嗎?”
一個念頭閃電般的劃過子叔腦中。
她是曼臻?
不,聽她所說,她不是,她是假冒曼臻的女人,是當初葉許廷的母親來破壞她和葉許廷的。
好可怕的母親,為什麼她能一次次剝奪自己兒子的幸福。
當初未想過是她母親搞的鬼,一直以為是秦觀,當初太過年輕,否則一定會想到這點。
只是,現在說來,一切都沒用了。
微微嘶啞的聲音繼續傳來,“你愛的,你懷念的都只是五年前的她,你肯定分離了五年的你們即使在一起還能找到從前的感覺?你肯定如今的她還是你心裡愛的女人?一個寧願看你痛苦五年才出現的女人,你何必再對她這麼上心?那樣冷漠差勁的女人,你愛她什麼?”
說到最扣,女人上前抓住葉許廷的衣袖,卻在瞬間被葉許廷毫不憐惜地推了出去。
女人跌坐在地,雨水打溼的地面弄髒了她的洋裝,挽起的長髮也散落了下來,十分狼狽。
她抬起頭,張著大眼看著葉許廷,口唇微微輕顫,神情很是受傷。
而子叔也愕然他的舉動。
“不許你侮辱她。知道她還活著,知道她這五年過得很好,我已經很滿足了,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她能幸福開心,她依我所願地生活,我心中還有什麼可怨恨?愛她,就讓她幸福,不管給她幸福的那個人是誰。會因為自己的不幸而希望對方也不幸,這是你嗎?”
沒有看摔倒在地上的女人,葉許廷平視著前方,清瘦的面容上帶著溫柔,但顯然不是對地上的那個女人。他搖搖頭,“愛的深淺,不是以時間來衡量的,而且,愛的並不是某一個時刻的她,就只是她而已。不管她如何變,不管過了五年十年,她永遠都是我唯一愛的女人,永遠不會改變。”
不管過了五年十年,她永遠都是我唯一愛的女人,永遠不會改變。
永遠不會改變。
葉許廷輕柔卻清晰的話語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停地重複,濃重真切的感情化成心痛撞擊著她的心。
雨勢變大,卻不再打在身上,一把黑傘撐在了子叔的頭上。
“葉許廷每天下班都會來這家酒吧。那個女人叫葉曼雨,也就是當初假冒曼臻的那個女人,她也是幾乎每天都會來這等葉許廷。今天你去向葉許廷道別的時候,我正好看到她。”
十六的聲音在子叔的耳邊輕聲響起,輕輕敘述著子叔未知的事實,像是夜一般飄渺。
身子微微發抖,透過蒙蒙的雨絲,看著不遠處的兩人,看著葉許廷臉上的淡漠,看著葉曼雨臉上的失意,內心浮起難以言表的惆悵。
“我不會放棄的!”女人微微顫抖著身子,卻依舊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