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腳踏上的雙腳放下地面,立時停止了搖椅的動靜。
“好久不見了,秦太太!”沉寂的空氣中,掩隱在黑暗中的男人低沉開口,魔魅磁性的嗓音迴盪在書房中,竟讓周晚妍有種心生寒戰的感覺。
“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想到他說要和他談於子瀾的事,那定是和她有關,於是輕咳一聲,柔聲道:“對不起先生,鄙夫姓於。”
“覺得這個稱呼很生疏?”帶著一絲輕諷,男人低笑道,“看來秦太太的記性不太好,是否要我提醒一下?”
慢條斯理地從寬大的皮椅中起身走出書桌,挺拔偉岸的身軀帶著一種強勢的存在感向周晚妍慢慢踱去,像是森林中漫步的獵豹,每一步都是優雅而危險。
隨著他的接近,高大的身軀漸漸分明可辯,男人臉上的俊美輪廓也漸漸清晰。
直到走到距離周晚妍不到一米遠的距離,他才停下步伐,微低頭,負手而立盯著周晚妍,窗外幽明的光線顯映出他的側臉,那是一張嘴角勾笑,慵懶魅惑的俊顏。
眼中恍惚一下,而後漸漸清明,周晚妍像是見到鬼一般,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顫聲說道:“秦勁松……”
秦觀嘲諷地低笑,伸手為她鼓掌,“我是否該為我父親感動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你依然記得他?”
繞過呆楞在原地的周晚妍,秦觀走到門邊,按下開關,書房裡光線驟明。
秦觀臉上依舊帶著笑,伸手摘掉臉上的銀邊細框眼鏡。
周晚妍的視線依舊不敢偏移地盯視著他,才發現他只是長了一張和秦勁松相似的五官,秦勁松儒雅斯文,臉上雖不常笑,卻讓人覺得溫暖,而眼前的男人,嘴邊雖是噙笑,卻讓人心生恐懼,他的五官似是柔和,仔細看去,卻有種陰冷的感覺,而且他身上完全不可比擬的氣勢,也絕對不是溫文的秦勁松擁有的。
“你是秦勁松的兒子?”
秦觀淡淡掃過她驚疑的臉,輕慢地笑道,“真是讓人心寒啊,秦太太連自己叫了好幾年的觀兒都忘了嗎?”
“你是秦觀?”周晚妍掩唇,她實在無法將眼前氣質陰冷的男人同記憶中那個天真幼稚的小男孩聯絡在一起。
秦觀挑挑眉,對她的驚訝不以為然,懶懶說道,“我不是來找你敘舊的,只是要和你談談你女兒於子瀾的事。”
“子瀾。”周晚妍臉色一白,眼中又浮上焦急擔憂的神色。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於子瀾近期的訊息?因為每次去卻總是見不到感覺很急啊?”
雖然不知道秦觀到底怎麼會知道,周晚妍急迫地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怎麼樣啊?”秦觀懶懶笑笑,走到一旁的沙發閒雅地坐下,放鬆地將手臂伸展在沙發靠背上。
回國後,他看過屬下的人送來的錄象帶。
一二四.意外真相(VIP)
錄象帶裡,出現的是一個在病床上不斷掙扎,歇斯底里的女人,慘白的猶如骷髏的臉上,兩隻明顯深陷的眼睛像兩個死氣的黑窟窿,她的手腕被金屬的扣環牢牢的綁住,一條不過兩米的鐵鏈束縛住了她的自由,她的嘴裡不停嚎吼著,同時雙手也在不斷撕扯著自己本已殘破的衣裳。
“哥哥是我的,遠希也是我的,他們都愛我,他們都愛我……我才是他們捧在手中的寶貝,我才是,於子叔搶不走,辛家大小姐搶不走,姓沈的也搶不走……搶不走,哈哈哈哈……”
她的精神顯然已經極盡崩潰,但他已經交代下去,要院方好好照顧治療這個特殊的“病人”,不管她的精神如何崩潰,不管她的行為如何激烈瘋狂,也要努力控制住她的情況。
他不會讓她真的瘋了,他只會讓她更清醒的感知周圍的環境,更真切地體會那種永不能擺脫的恐懼。
望著周晚妍焦急的表情,秦觀慢條斯理地說道:“聽說因為她行為瘋狂,會和其他可憐的病人不小心有了肢體上的碰觸,因此院方人員將她獨自關在一間病房裡,只是那個病房的光線似乎不太好,不管白天黑夜裡面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而且隔音效果很差,周圍都是那些嚴重精神患者的病房,所以每天總是聽見他們不停地哀嚎哭泣,那個聲音可真恐怖,聽著像地獄裡遭受刑罰的冤鬼一樣淒厲,因此聽說住在那個病房裡的人不免會受些驚嚇,不過嘛,這個方法叫以毒攻毒,聽說很多精神病人聽著聽著就感覺自己的病聽好了。
看周晚妍的臉色越來越白,整個人像是要暈過去一般,秦觀又好心地補充道:“哦,還有,那些嚴重精神患者的房間似乎還有一個通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