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厘米厚。
最後,在他們旅途的第十二天,只有灌木叢的下邊和樹的下邊還有小小的雪堆,只得在鋪滿枯枝敗葉的林中小路上拖著雪橇往前走。午餐前,他們又發現一張紙條,上面說,一天以內,可能走近一片大草地。如果不再受大雪侵擾,部落將在那兒過冬。
現在可得格外小心,不要突然碰上出來覓食的野人。指派一個人帶著“將軍”走在雪橇前邊偵察。
當晚,他們停下來過夜,駐紮在離開小河不遠的小草地上。
晚餐後,馬克舍耶夫和卡什坦諾夫外出偵察,往河的下游走了大約三公里樣子,聽到了很大的呼喊聲和喧鬧聲,便悄悄躲在大片草地的邊上,看著對面原始人的營地。
營地由十二個圓錐形窩棚組成一個圓形,圍繞在中間小一點的第十三個窩棚的周圍。窩棚間距不大。窩棚用杆子搭成架子,用獸皮圍蓋而成,門洞都開向圓形的中心。一堆篝火燃燒在中央的小窩棚的正前面。毫無疑問,那裡住著我們被俘的同伴。
圓形中央空地上有很多的孩子。大部分是用四肢奔跑,象無尾黑猿。他們嬉鬧,跳躍,扭打,爭吵,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有一個象猿似的男人蹲在一個窩棚的門口。從望遠鏡裡看見這個人全身都長著黑毛。顏面骨骼的構造很象澳洲土著,不過嘴更突出,前額更向後削,臉是黑褐色的;下巴下有撮小鬍子表明他是男性。
沒多久,從這個窩棚裡又出來了一個,用膝蓋朝第一個人的背上頂了頂,讓他到旁邊去。蹲著的那個朝前晃了晃,一下子跳起來;這樣一來,兩人並肩站在一起了。新來的人身材較高,寬肩膀,胯股大,相比之下前者象個懦弱的大孩子。後者的臉長得好看得多,長長的頭髮垂到肩上,身上的毛也不太多。這是一個女的原始人。
她穿過圓形場地,朝著正中的小窩棚走去。她的腰有點兒彎,步子左右搖擺,臂垂下來快到膝蓋了,手和腳的肌肉都很發達。
她走到俘虜窩棚的近處,跪在篝火前邊,虔誠地向上伸出雙臂象在祈禱,隨後,爬進了窩柵。
“她進去拜訪他們了!”卡什坦諾夫說。
“看來部落裡好象人不多。我想讓咱們的同伴知道我們在這兒,”馬克舍耶夫說。
“怎麼辦?悄悄地走近他們是不可能的。”
“我們在樹林裡放幾槍;這正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聯絡方法。
他們會猜到的。”
“這樣可能會把這些野人嚇壞的。”
“他們不知道什麼火槍,也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會衝出來找我們吧?”
“我想不會。他們沒那個膽量。”
“哪好吧,我們試試看!”
探險家退回森林放了一槍,過了幾分鐘又放第二槍,接著就回到草地的邊上。
野人駐紮的營地上吵吵嚷嚷。一些成年的人,大多是女人,還有大大小小的孩子,聚集在窩棚附近。所有的人都朝森林的方向看著,嘴裡講著什麼。篝火旁邊是伊戈爾金和波羅沃依。上身裸露著,下身穿著破破爛爛的褲子;面板曬得挺黑,長長的頭髮,滿臉的鬍子。
他們也眼巴巴地望著遠處草地的邊緣,樣子又驚又喜。
突然,他倆舉起雙手。所有的野人馬上都跪在地上,臉朝著地。一片肅靜。這時伊戈爾金把兩隻手合攏在唇邊象個喇叭似的喊道:“今天一大早,大部分男的都打獵去了,去的地方遠著哩。明天,女的要去幫著把打到的東西弄回來。這裡只剩下老的和小的。
明天來把我們救出去。給我們帶幾件衣服來。一切都好吧?大家都平安無事吧?如果一切順當,就請放一槍。如果不順當請放兩槍”。
馬克舍耶夫立刻匍匐著向後面稍微退了幾步,又放了一槍。
槍聲一響,伊戈爾金再次舉起雙手。那些已經站起來,疑惑不解地看著伊戈爾金喊話的人,這時又跪了下來,兩手扶地,頭低下來。
伊戈爾金讓他們跪了一會兒。就轉向篝火,用很大的聲音唱起振奮人心的水手歌。野人們爬著圍在篝火旁邊成了一個大的圈子,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很明顯,他們以前沒有見過囚禁的人有過這種舉動。
馬克舍耶夫數了數一共有五十個成年人,多半是女的,青少年和孩子佔絕大多數。他們圍著成年人站著。伊戈爾金的歌聲使他們非常快活,不過成年人都感到驚訝,有的甚至十分恐懼。
伊戈爾金唱了十分鐘左右,再一次舉起雙手。這時一直紋絲不動地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