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朋友,就幫我一個忙。”我很急,而此時此刻,我想到的只有他,“我聽說,你們凌府有株血人參。”
他側目望著我,“確實有。怎麼了?你需要?”他很快猜測出我的想法。我點點頭,眼露焦慮之色,“母后病了,病的很重,秦大夫說,只有血人參可以調養她的病。”我頓了頓,然後直視他的雙目,“其實,秦大夫說是母后中毒了,我沒有辦法,才會想到要來找你。我總算明白最晚你說的話了,雲妃娘娘,確實的罪不起,我現在只求母后能好。”
他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將眼睛調往了別處。我知道他為難,畢竟,他沒有權利動那株人參。而他,又憑什麼幫我?
“你今日打扮成宮人出宮,就是為了這事?”許久他問我,我不隱瞞地點點頭。
“你方才和我說的那些,也是為了想要血人參吧?”他忽然這麼說,我滿臉通紅,他眼中掠過一絲淡漠,我連忙開口,“我不否認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你知道,在宮裡我沒有朋友,只有母后,你知道,現在,除了母后和乳孃,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衝口而出,心跳加快。
“你信任我?”
我朝他笑笑而後愁眉深鎖,“我知道你為難。”“好。”他忽然清晰地說了一個字,我抬眉,撞進他眼中,“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一試。那株人參,雖然珍貴,但是也不是萬里求一,如果能救人一命,也算是公德一件。”我沒有想到他那麼快便會答應,一時竟愣在當場。
“你什麼時候要?”
我回過神,“明日午時,我在西門等你。”我站起身,夕陽已經西下,隱退了天邊最後一抹紅,“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踏了沒有幾步,我定住,對他說道,“父皇根本不關心我們的死活,他昨晚肯見我一面,純粹是因為你,你是凌家的公子,凌將軍的兒子,所以他不能拒絕。”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難受的時候我就是想告訴他,這個我不過見過三面的少年。背後他不作聲,在我踏上樓梯的那一刻,有個聲音自背後響起,“明天我不會食言,午時三刻,一定會送上人參。”
他的話語不響,但卻重重烙在我心上面,那一刻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凌夏與我,從那個賽馬場開始,就有一根線牽著,不知道會牽向何方,但是無形中我們卻一直朝那個方向走著。
回到含鸞殿,我已經很是睏倦,但是卻放心不下母后。乳孃要我去歇息一會,我卻執意留在母后身邊,暗臺上面的燭火搖曳,薰香入鼻,我竟不知不覺地昏睡過去。我是被一陣猛烈的咳嗽聲給驚醒的,我渾身一顫,藉著月光望見被褥間的母后,全身抽搐,唇邊盡是血絲。我大聲叫喚乳孃,乳孃披了一件衣裳進來,將燭臺移近床鋪,便睜大雙目“看來是毒發了。來人,快去御醫館請大夫過來!”
我急急抓住母后的手,她微睜開雙眼,看著我,嘴唇動了動,“琉兒。。。。。。”
“母后。”我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將淚水嚥進肚中。
“你出生之時,是明月當空照,漫天雪花飄舞,雖然。。。。。。雖然哭皺了一張小臉,卻不損你的膚容之色,盈盈淚痣跳躍,母后我不知你究竟是哭還是笑。琉兒,今後若是母后不在了。。。。。。”我心頭一震,急忙說道,“母后,不會的,您再忍一下,大夫馬上就會來。”
母后牽強的笑了,吃力地拉住我,她輕聲說道,“答應我,今後不能,相信任何人。”說話間喘息不斷,我朝她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御醫館的大夫請來的時候,母親已經昏迷過去。大夫把了一下脈,連連搖頭,我的心猶如墜入一個深淵,聽著他低嘆道,“恐怕。。。。。。”“你說什麼?”我輕聲重複了一遍,不敢置信。大夫言語閃爍,期期艾艾,“這。。。。。。老朽不便多說,公主也知道,煙臺殿那種地方,呆過的,就絕對不能活。娘娘本就已中毒,想必呆在煙臺殿那一晚,又被什麼人加以重毒。”我狼倉地往後倒退幾步,不可置信。難道,雲妃必要置我們母女於死地麼?
“好了,大夫,你說了實話,這是打賞。”乳孃從袖中掏出銀元塞與大夫,大夫匆匆離去,似乎這含鸞殿是不祥之地。
我腿軟,坐在床鋪邊上,“乳孃,剛才,母后醒過。”
“那。。。。娘娘與公主說了些什麼?”
我怔怔開口,“她說。。。。。。”忽然想到母后的話語,答應我,琉兒,今後不能相信任何人。“不,她什麼也沒有說,或是,她說了,但是我什麼也沒有聽清。”我隱隱覺得不安,似乎有個聲音告訴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