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頭果然會說話,讓人聽得“如沐春風”。可孫綱知道,越是這樣的人,其實越可怕。
就象榮祿,孫綱對這一類人一直都是非常小心的。
“孫大人主持北洋船政,建東亞第一船廠,造東亞第一鉅艦,此番得以逐滅倭夷,全仗此等鐵甲鉅艦縱橫海上,談笑間,東瀛狂寇灰飛煙滅。現在想來。猶令在下神往不已,”徐世昌對孫綱說道,“我們今天來到這裡拜見孫大人,也是想借著機會看一看東亞第一要塞旅順口和東方明球大連港之風采。呵呵。”
這個徐世昌果然不愧為翰林,說起話來文采飛揚,一套一套地,聽說這夥計詩書畫都造詣頗深,看樣子他這個翰林也不是白給的。
“徐大人這麼說,我可是愧不敢當,”孫綱笑道,“若非皇上聖明。朝中眾位大臣指示得宜。全力支援,想成今日之功。不可能的。”
他還沒有弄明白他們兩個的來意,徐世昌當頭先給他扣了一頂高帽子,他趕緊唱了幾句“高調”把這頂帽子先推了,這東西可不是隨便戴的。
要知道,中國的官場,說話的學問老多了。
即使到了後世,“不要隨便亂說話”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做官“要訣”之一。
“如果二位願意,我這就帶二位好好轉轉。”孫綱又“熱情”地說道,
“不勞孫老弟了,我等一路走來,在船上和火車上之所見所聞,已經能讓我等感受到這裡地氣息,與別處不同。”袁世凱感慨地說道,“我等生逢其時,我聖主勵精圖治,開百世未有之基,又一意振刷,變法圖強,我等當趁此大好時機,幹出一番事業來,方不負此生啊。”
孫綱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倆,心裡隱隱約約的好象明白了什麼。
聽這話的意思,怎麼感覺象是“維新派”那幫人的口氣呢?
“袁大人所言極是,”徐世昌說道,“可惜我等不如孫大人弱冠之時,就已經成就如此功業,和孫大人比起來,真是虛度年華啊。”
“我皇上乃曠代聖主,學貫古今,講中西之變,虛懷若谷,海納百川,非狃於成見之一干守舊之臣可比,”袁世凱又說道,“如今皇上一意變革舊法,盪滌積弊,以圖國家富強,百業興盛,孫老弟年紀輕輕就趁時做出瞭如此成績,可見較我等,其勝又不之幾許了。”
孫綱終於明白了他們拐彎抹角地說了這麼一大堆,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不出他所料,袁世凱和徐世昌是來勸他加入“維新變法”的陣營的!
這麼說的話,歷史上“惡名昭著”的袁世凱居然還真是個“維新派”不成?
為什麼他在這個時代見到的好多事情,和後世的歷史書裡寫的都不一樣呢?
“兩位說的是,”孫綱點點頭說道,“倘若舊法能使中國變富變強,中國已富強多時矣,何須等到今日?”
“我就說麼,孫大人其實也是我輩同道中人,康南海前番對孫大人有所微詞,當屬誤會。”徐世昌笑道,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孫綱微微一笑,說道:“南海先生地學問我是十分景仰地,但朝鮮縱敵之事,實因我軍連番激戰,糧彈缺乏,而海陸軍士久役露處,寒暑受病,戰力大減,無奈之下,才作猛虎在山之勢,以迫使日軍能夠早日退出朝鮮。此中難處,當時不便向南海先生明言,而軍事非南海先生所長,南海先生是以有如此之責,而我今天和兩位說這些,絕無怪罪南海先生之意,只求二位日後見到南海先生,私下裡替我向南海先生解釋一下。”
“孫大人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徐世昌立刻表態說道,
“以前只是和孫老弟有公文上的來往,見老弟每有所舉措,皆極是妥當,實不相瞞,我對老弟神交以久,今日一見,大快平生,”袁世凱高興地說道,“如蒙不棄,你我共扶聖主,開創一番大業如何?”
“強國乃平素之志,報效聖主乃為人臣之本分,只要有利於國計民生,無不從命。”孫綱正色說道,
他這麼說是經過了考慮的,聽起來是向袁世凱和徐世昌表示,自己願意和他們一道贊助變法,但他並沒有把話全部說死,而是說“有利於國計民生者,無不從命”,那意思就是說,如果有“不利於國計民生”的地方,那就“不能從命“了。
和袁世凱徐世昌談了很久後,孫綱才送走了他們,他回去把談話地內容向愛妻做了“彙報”,馬聽了他說的,美麗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顯得吃驚不已。
“袁世凱來勸你加入維新派,要不是你親口對我說,我就以為自己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