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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段逍遙繼續幫著哥哥段天廣療傷敷藥,白玉嬌則哄著小寶早早休息了。其餘眾人,兵分兩路,離開了官家驛館。羅鎮虎和李皓軒去王府打探,而文秀和劉飛再次來到了“萬春樓”。
自然,風四娘是無比熱情地招呼著文秀和劉飛這兩位回頭客,而文秀才沒空和風四娘閒聊,直接點了花裳蝶,放下銀子,便和劉飛一起上樓去了。
對於文秀的再次來訪,花裳蝶倒是顯得有些意外。看著門口一身月白長衫、面帶淺笑的翩翩公子,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砰砰”直跳,連最簡單的笑容都變得不那麼自然了,只慌忙地胡亂整理了一下秀髮,將兩位公子請進了房間。
文秀開門見山,剛剛坐下,便略帶調侃地對花裳蝶言道:“小蝶姐姐,我們又來給你添麻煩了。”
花裳蝶淡淡一笑,雙頰竟羞得豔紅如霞,低垂下眼簾,輕聲言道:“文公子這是哪裡話,您這是看得起小蝶,小蝶不勝榮幸呢。請兩位公子稍候。”
花裳蝶說完便閃身進了內室。文秀猜想她定是去準備香茗茶點一類的,所以並未在意,劉飛倒是暗地裡觀察著花裳蝶此次見到文秀的神情,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大膽而好笑的猜測。
文秀見劉飛若有所思的樣子,歪著頭好奇地問道:“阿飛。你想什麼呢?”說完。忽閃著一雙美眸好奇地盯著劉飛,那眼神如天山清泉一般清澈純淨。
這下輪到劉飛心跳過速、慌亂不已了。他急忙轉開頭,假裝隨意看著別處,而其實眼角的餘光就沒離開秀秀半寸。手中摺扇用力搖動。掩飾著此刻的尷尬,也順便為滾燙的臉頰送去一絲清涼。
“呃,沒什麼。”劉飛飛快地答道。
文秀見劉飛這副神情,便知他定然是有所隱瞞。心中不滿,撅起朱唇。假裝繃著臉,不屑地言道:“切,誰信呀。
劉飛轉回頭,眯著小眼睛瞟了文秀一眼,也同樣“切”了一聲,卻是不作解釋,心中卻在暗笑她這個傻丫頭。
文秀烏黑的眼珠一轉,輕拍了一下劉飛的肩膀,信心滿滿地問道:“我知道,你定是在擔心著羅大哥和李大哥吧?”
見文秀主動轉移了話題,劉飛索性頷首承認下來,低著頭,擺出一副憂心的樣子。
文秀趕忙勸道:“哎呀,放心好了,他們走的時候咱們已是千叮嚀、萬囑咐了,我都覺得自己嘮叨得像個碎嘴老太太了,相信他們一定會小心的。”
“但願如此吧。”劉飛輕描淡寫地答道。
這時候,花裳蝶從內室中款款而出,脫下了剛剛那身隨意的碎花衣衫,換上了第一次見到文秀時候的那身紅色長裙,只是這次披在紅裙之外的是一件雪白的薄紗衣,倒為她增添了一絲神秘朦朧的氣質。剛剛披散著的滿頭秀髮,現在也用一根淡紅的絲綢鬆鬆地系在了右耳之下,彷彿一掛漆黑的瀑布從肩頭奔瀉而下。左側頭上也精心地插上了一根金色的髮簪,將順滑的秀髮裝飾得更加靈動。
儘管花裳蝶算不上美貌,平日裡也都懶得化妝,但今日的她濃妝淡抹,卻是別有一番風韻。
當花裳蝶手提白瓷茶壺,笑盈盈地走到桌前之時,文秀那兩隻眼睛簡直一刻都沒有離開花裳蝶,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她,欣賞著她的有別於往日的用心裝扮。
這樣的眼神,讓花裳蝶羞得滿面緋紅,她羞澀地低垂下眼簾,默默地文秀和劉飛斟茶倒水。
文秀旁若無人地上上下下打量著花裳蝶,口中忍不住稱讚了幾句。其實作為一個女孩子,對於其他女子的特別裝扮總會抱有濃厚的興趣,只是這點興趣怕是要被花裳誤解了。
儘管劉飛也驚訝於花裳蝶此舉,但他心中卻不免有些憂心文秀的男裝帶來的麻煩和誤會。
親手斟茶之後,花裳蝶仍然徑自撫琴去了,而這一次,卻連劉飛都無心於小蝶的琴聲了。
“當真是沒想到啊,我們文大人頗具魅力呀!”劉飛一邊輕搖摺扇,一邊隨口調侃著,看似漫不經心,可那忽快忽慢的搖扇節奏卻暴露了他此刻並不輕鬆的心情。
文秀一雙眸子中盡是困惑,用手指撓著耳邊髮髻,不解地問道:“阿飛此話怎講呀?”
劉飛並不多言,只朝著那撫琴的花裳蝶努了努嘴,詭異地一笑,無奈地頻頻搖頭。
文秀望著小蝶,細細琢磨著劉飛的話,愣了半響,這才恍然大悟,尷尬地似笑非笑,咧著小嘴,不知說什麼才好。
倒是秀秀這副可愛的神情著實讓劉飛心中一動,不禁開懷而笑,輕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