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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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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西雅圖,到華盛頓,再到紐約,一路走馬看花,已共看了兩次舞劇,三次廣播劇,兩次音樂劇和八次話劇。曹禺兄看得更多一些。在我看,美國的戲劇,在演技與裝置上,是百老匯勝於他處;但在思想上和嘗試上,各處卻勝於百老匯。百老匯太看重了錢。至於演技與劇本,雖然水平相當的高,可並無驚人之處。老實說,中國話劇,不論在劇本上還是在演技上,已具有了很高的成就。自然我們還有許多缺陷,但是假若我們能有美國那樣的物質條件,與言論自由,我敢說:我們的話劇絕不弱於世界上任何人。

到美國之前,即決定以“殺車法”應付一切,。以免開足馬力,致身心交敗;美人生活以“忙”著名,而弟等身體如重慶之舊汽車,必有吃不消者。但雙腳一踐美土,“殺車”即不大靈;如小魚落急流中身不由己,欲慢而不能;遂亦隨遇而安,且戰且走,每每頭昏眼花。

二、“大雜樓”

在此一年半了。去年同曹禺到各處跑跑,開開眼界。今年,剩下我一個人,打不起精神再去亂跑,於是就悶坐斗室,天天多吧少吧寫一點——《四世同堂》的第三部。洋飯吃不慣,每日三餐只當作吃藥似的去吞嚥。住處難找,而且我又不肯多出租錢,於是又住在大雜院裡——不,似應說大雜“樓”裡。不過,一想起抗戰中所受的苦處,一想起國內友人們現在的窘迫,也就不肯再呼冤;有個床能睡覺,還不好嗎?最壞的是心情。假如我是個翩翩少年,而且袋中有冤孽錢,我大可去天天吃點喝點好的,而後汽車兜風,舞場扭腚,樂不思蜀。但是,我是我,我討厭廣播的嘈雜,大腿戲的惡劣,與霓虹燈爵士樂的刺目灼耳。沒有享受,沒有朋友閒談,沒有茶喝。於是也就沒有詩興與文思。寫了半年多,“四世”的三部只成了十萬字!這是地道受洋罪!

我的肚子還時時跟我搗亂;懶得去診治,在這裡,去見個醫生比見希特勒還難;嘔,原諒我,我以為那個惡魔還活著呢!痔瘡也不減輕,雖然天天坐洋椅子!頭還是常常發昏。誰管它呢,這年月,活著死去好像都沒有多少區別。假若一旦死去,胃,頭,痔不就一下子都好了麼?

多想寫一點旅美雜感,可是什麼事都非三天兩天能看明白的,總寫些美國月亮如何的光明,有什麼意思呢?寫雜感也須讀許多書,我的頭昏,讀不下書去。

酒可不大吃了。吃一點,因為頭昏,就會醉;爽興不吃。沒有醇酒,似乎也就沒有婦人;也好,這樣可以少生是非。

百老匯的戲,有時候有一兩出好的,看看還過癮。至於電影,紐約所有的好片子,全是英國的,法國的,與義大利的。好萊塢是有人才,而不作好片子,連我都替他們著急。最近紐約一城,即有四五部英國片子,都是連映好幾個星期!

物價不得了!比起去年來,大概現在的一元只當去年的半元了!什麼都漲價,天天漲;看得過去的皮鞋已經十五元一雙了。在重慶時,我就穿不起皮鞋,難道在美國也得光腳麼?北平諺雲“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好,這倒也有個意義,請捉摸捉摸看!

第二節 寫與譯

一、雅 鬥

一九四六年九月裡,我在雅鬥(YADDO)。雅鬥是美國紐約省的一所大花園,有一萬多畝地。園內有松林、小湖、玫瑰圃、樓館,與散在松蔭下的單間書房。此園原為私產。園主是財主,而喜藝術。他死後,繼承人們組織了委員會,把園子作為招待藝術家創作的地方。這是由一九二六年開始的,到現在已招待過五百多位藝術家。招待期間,客人食宿由園中供給。

園林極美,地方幽靜。這的確是安心創作的好地點。當我被約去住一個月的時候,史沫特萊正在那裡撰寫朱德總司令傳。

客人們吃過早飯,即到林蔭中的小書房去工作。遊園的人們不得到書房附近來,客人們也不得湊到一處聊天。下午四點,工作停止,客人們才到一處,或打球,或散步,或划船。晚飯後,大家在一處或閒談,或下棋,或跳舞,或喝一點酒。這樣,一個月裡,我差不多都能見到史沫特萊。

有一次,我們到市裡去吃飯,(雅鬥園距市裡有二英里,可以慢慢走去)看見鄰桌坐著一男一女兩位黑人。坐了二十分鐘,沒有人招呼他們。女的極感不安,想要走出去,男的不肯。史沫特萊過去把他們讓到我們桌上來,同時叫過跑堂的質問為什麼不伺候黑人。那天,有某進步的工會正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