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子趕緊迎上前去,笑嘻嘻問道,“這是從哪裡又得了好料子?哎呀,這個顏色真喜慶,過年時候做個小襖穿正好。”
曹二姐兒聞言趕緊牢牢抱了布料,嚷道,“娘,這是人家張管事買的。嫂子年前年後就要生了,他也想送點賀禮,這才託我做兩套繡花被褥。”
曹婆子訕訕的收回手,尷尬道,“我也不過是順口說說罷了,這料子做兩套被褥可是有些不夠啊。”
“放心,他明日還要再送來幾匹。吃了飯,娘也幫我選選花樣子啊。”
“好,這可是我大孫子的被褥,我這當祖母的也出出力。”想起未曾出聲的大孫子,曹婆子又歡喜起來。
吃過飯,曹老頭兒破天荒的親自拾掇起了碗筷,然後攆了一臉吃驚的老婆子和女兒去做針線。曹婆子母女進了房間互相對視一眼,都是捂著嘴笑了起來。
村外不遠處的四季園裡,趙青山正揹著手看那些雜工拾掇工具。雜工們身上穿了新衣,放好工具就趕緊從腰帶上抽下布巾拍打著身上的灰土,那副心疼模樣惹得端了菜盆出來得劉嫂子笑罵道,“你們這些人啊,只要好好做活計,東家一年四季都會發新布料給大夥兒做衣衫。你們可別這般小氣模樣,讓外人見了反倒看低了咱們果園。”
眾人都是嘿嘿笑著停了手,末了有那平日相處很是親近的雜工就高聲問道,“劉嫂子,你說咱們東家當真懷了兩個小少爺?這可真是大喜事,到時候東家會不會賞幾桌酒席,讓大夥都跟著湊個熱鬧啊?”
這話劉嫂子不好應聲,正好張管事從酒家裡出來,於是就笑嘻嘻望向他。張管事走到跟前拿起勺子翻了翻菜盆,見得裡面肉片不算少,這才說道,“我回來之前,咱們王爺聽說夫人懷了雙胎,直接賞了闔府上下每人五兩銀子。待得年後夫人順利生下小少爺,王爺還不定怎麼歡喜呢。酒席是肯定少不了的,說不定還有更豐厚的賞賜。”
“真的?”眾人齊齊歡呼起來,嚷道,“張管事可要說話算數!”
張管事聽得好笑,應道,“當然算數,到時候就算王爺一時歡喜忘了打賞,我自己掏銀子請大夥吃全葷宴,苞谷酒管夠!”
“哈哈,這下可有酒喝了。”
“行了,天都黑了,大夥兒趕緊分了葷菜回家去吧,家裡婆娘都等著開飯呢。”劉嫂子眼見梅花又端了大盆的兩合面饅頭從院子裡出來,就趕緊招呼大夥上前領飯菜。
自從京裡傳來訊息越來越多,果園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客人幾乎是日日爆滿。有些人是為了賞景,有些人是私下存了攀附之心,有些人則純粹就是為了看熱鬧,雖然原因不同,但進了果園無一不是和和氣氣,出手打賞更是大方。當初送了孩子進果園的幾家人,才短短兩月功夫聽說都張羅著要蓋新瓦房了,惹得滿村老少都跟著眼紅。
好在果園又多招了十幾個雜工,這次肥水沒流外人田,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從一面坡村裡挑選的。如今每月拿著工錢,每晚還能帶回去一份葷菜,隔三差五家裡有老人的,還能分幾個滷雞爪子之類的下酒,別提多歡喜了。
待得雜工們都散盡,張管事也帶了幾個小廝上山去了,劉嫂子喊著幾個小媳婦兒在酒家裡裡外外看了一圈兒,見得沒什麼遺漏就準備回村了。
楚四蓮一邊解圍裙一邊笑道,“嫂子別惦記了,趕緊回去吧,我就住果園裡呢,還能讓賊偷了東西不成?”
眾人都是笑起來,劉嫂子也是笑著應道,“別說你了,咱果園晚上還有七八個人值夜呢,哪個賊也不敢上門來。我不過是想著東家待咱們親厚,咱們知恩圖報也得多儘儘心啊。”
“哎呀,嫂子放心了。”一個小媳婦兒聽了這話,笑嘻嘻摸著腦後插著的銀簪子接話兒道,“就衝東家大老遠從京都送回來的簪子,咱們也得把果園當家一樣護著。”
“可不是,外邊多少人羨慕咱們在果園裡做事呢。”
“就是,以前回孃家,我嫂子當賊一樣防著我。現在恨不得把我當佛爺供起來,就是想要我把侄兒送來當小廝呢。”
眾人七嘴八舌說起來,都是一臉的歡喜得意。劉嫂子笑眯眯聽了,偶爾目光掃過楚四蓮腦後的髮髻就頓了一下,末了招呼了一眾小媳婦兒先行趕路,自己卻落後幾步留了下來。
“嫂子可還有事要囑咐?”楚四蓮好奇問道。
劉嫂子拉了她的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四蓮,你跟嫂子說實話,你孃家兄長是不是又來鬧了?”
(肩周炎,疼得抬不起來,一上午才碼了一章,貼了膏藥,下午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