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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尼格爾伯爵已經瘋了。
無論是在燕堡還是在灰風港,無論是從王國的北方到安培瑟爾以南的南境,還是讓德內爾到戈蘭—埃爾森茂密的森林之中,任何一處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無論是貴族們,平民們甚至是那些身份不明,居心叵測的人們,無一不在津津樂道地討論著這個自從北方天氣轉寒,降了一兩場小雪之後,從巴爾塔傳回來的訊息。
王黨幾乎也瘋了。
除了馬卡羅、狼爵士歐弗韋爾之外,所有人都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行動起來,他們早已對於那位對他們指手畫腳的伯爵大人心懷不滿,而此刻這種不滿明顯地透過某種途徑發洩了出來。一封封密信經由這些人手上轉交到馬卡羅這些王黨真正的主事人面前,而上面寫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讓最大膽的激進派看了心驚膽戰。
上面充滿了勸告、謾罵、苛責、質問甚至誹謗的詞句。
馬卡羅對此卻也能對歐弗韋爾苦笑,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過明顯了,讓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這些同僚的智商,但更讓他懷疑自己的智商的是堆積在書桌上的另外一部分信箋。這些信箋並非是誹謗,而是來自於更北邊,傳遞某種資訊的信箋。
那些信箋上用鮮紅的字跡寫下的詞句,足以叫任何一個讀過的人都以為自己在看某個荒誕無稽的故事——
霜降之月二十五日,託尼格爾伯爵攻陷黑劍壁壘,這場戰鬥除了伯爵本人損失的石像鬼之外,幾乎少有人傷亡,隨後託尼格爾伯爵強迫(或者說押解)整支帝**隊為其帶領的埃魯因使節團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典禮,隨後將所有帝**人俘虜釋放,並出於禮節賠償了騎士之門的修理費用。
霜降之月二十七日,託尼格爾伯爵與其使節團經過託若峽谷,擊潰前來挑釁的克魯茲人地方貴族若干。
霜降之月三十日,託尼格爾伯爵與其使節團攻陷託若領,在勒索了一大筆其稱之為‘名譽損失費’和‘精神補償費’的贖金之後,將所有貴族釋放。
冬琴之月七日,託尼格爾伯爵擊潰克魯茲人夏至騎士團。
冬琴之月十五日,託尼格爾伯爵與其使節團擊潰安澤魯塔地方軍團。
冬琴之月十九日,託尼格爾伯爵……
……
馬卡羅和歐弗韋爾默默地讀完這張信箋上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將它輕輕放到格里菲因公主面前,忍不住有些疲憊地問道:“好吧,公主殿下,能不能請您告訴我,託尼格爾伯爵他倒地想要幹什麼?”
格里菲因公主亦是有些心虛地看了這張信箋一眼,然後對她的兩位近臣勉強笑了笑:“我想……伯爵大人他,應該會有分寸的吧。”
“的吧?”馬卡羅默默地看著公主殿下。
……(未完待續。。)
第六十七幕 給予茜的留言 VII
“貝蒂莎,你回來啦。”
長著一張討人喜歡的圓圓臉蛋的侍女一進到屋子裡,就被其他幾個侍女圍了起來,嘰嘰喳喳地問候道。貝蒂莎拍了拍圍裙,揚起眉毛看了屋子裡的女主人一眼,才對其他幾個姐妹們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問道:“噓,我問你們,我離開之後伯爵大人她有好好休息過嗎?”
聽到這個問題,姐妹們立刻變得愁眉苦臉起來,自從茜被女王陛下軟禁在這裡以來,整日裡就顯得十分消沉,有時還神神叨叨地和她那柄不知道從那裡變出來的長槍說話,搞得她們都疑神疑鬼,懷疑伯爵大人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毛病。她們每日要將茜的起居作息報告給女王陛下——陛下顯然仍舊十分在意這位大人,至少這件事她從不假手於外人,每一次都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來聽貝蒂莎報告的——不過關於這位伯爵大人的古怪,陛下也沒任何表示,她們自然不敢妄自揣摩。
可茜總是意志消沉,吃得不多,睡得也很少,叫她們傷透了腦筋。
貝蒂莎看到姐妹們的臉色,就明白了什麼,她嘆了口氣道:“哎,讓伯爵大人好好休息下吧,你們可別再鬧了,她一定是想家了,可是女王陛下也不允許她回去啊。”
“是啊是啊,”侍女們齊聲答道:“我們大山的孩子總是眷戀故土的,我都時常記起故鄉的漫山楓樹。”
另一位侍女看著貝蒂莎的臉色,小聲地問道:“貝蒂莎,你臉色可不大好,女王陛下是不是心情又很壞?”
“噓,”貝蒂莎瞪了那侍女一眼:“可別胡說八道,不過今天陛下的情緒是挺壞的。”
“又怎麼了?”這個問題好像勾起了侍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