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
“你們都是我朋友,都是我兄弟。”
李武做錯題了,李四給他出的是單選題,可是他做了雙項選擇。他已經看清了題意,是單選,但他還是雙選了。
這是李武的本性。
聽完這句話,本來對著袁老三站著的李四回了頭,轉向了站在他側面的李武。
“李武,我們曾經是兄弟。今天,我不要你手指頭了,但你得挨我幾啤酒瓶子,行嗎?”
“”
“李武,我操你媽!”
李四一啤酒瓶子掄了下去,酒瓶子碎了,李武的頭上,也開了花。
“操你媽,別動我大哥!”李武的幾個小弟掐著雙管獵槍衝進了包房,槍指著李四。
這兩年李武的這些小弟混得夠囂張,手頭也夠硬。
王宇等人也衝了進來,包房不大,人擠著人,湧進了至少30個人,至少有10把槍互相指著,一片混亂。
李四手裡攥個帶著玻璃稜子的啤酒瓶子嘴,轉過了身。“剛才,是你罵我?”,的確,李四太多年沒被人罵過了。
“你再動我大哥一下?!”
“這沒你事兒”李武趕緊拉那小弟。
一切都晚了。
李四左手一把抓住指著他的槍管向左一掰,從茶几上向前一躍,跳下的同時,手裡的啤酒瓶子嘴捅進了李武的小弟的肚子裡。
李四出手太快,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幾乎所有的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據說李四曾經無數次空手奪過槍,從沒失手過,因為
“你別動他!”李武看見李四捅了自己的小弟,眼睛也紅了,一把抓過了李四的領子。
“滾!”李四一肘把李武打到了一邊。
小弟被捅,自己又被李四打了一肘的李武順手就從小弟手裡拿了把槍:“四兒,你再動!”
“你動動試試!”王宇的雙管獵槍也指向了李武。
全場這下都安靜了。
“都把槍放下!”趙紅兵衝在了幾個人中間。
“我操你媽!”李四伸手就去奪李武手中的槍。
趙紅兵也去按李武的手。
一輩子就沒開過一槍的李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手足無措,竟然扣了扳機!
李四倒下了。
李武也倒下了,王宇開的槍。
就在此時,歌廳外的鞭炮聲幾乎是齊聲響了,12:00到了,在全市齊鳴鞭炮的時候,兩聲槍響,幾乎聽不見什麼動靜。
趙紅兵的手,還按在已經倒地的李武的手上。已經被爆頭的李武,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把槍。
那把槍,要了李四的命,也要了自己的命。
李四的手,還攥著李武的槍管。
李武倒在了李四的身上,這兩個生前貌合神離的兄弟,死在一起。
據說,那天,倒在地上的李四,是趙紅兵有史以來見到他眼睛最大的一次。
眯了一輩子的眼睛,臨死,睜開了。
10分鐘後,警車來了,拉走了屍體,也帶走了包房裡的很多人,包括趙紅兵、包括袁老三,包括費四
每年大年初一,趙紅兵家都是全市最熱鬧的家。但今年,不一樣。
直到早上9:00,趙紅兵家樓下才來了第一輛車。那車,是賓士。賓士上就下來了一個人,步履有些蹣跚,他真的已經老了,50多歲了。他本來還沒這麼老,15分鐘前還沒這麼老,只是,他在興致勃勃趕來趙紅兵家拜年扯淡喝酒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讓他老了,讓他每邁出一步,都覺得腳下有千斤重。
敲開了趙紅兵家的門,這個老頭沒看見高歡,沒看見五妹,更沒看見趙紅兵,只看見了李洋,還有那群在趙紅兵家客廳嬉戲的孩子。
“劉海柱劉大爺來嘍!劉大爺過年好。”張嶽的兒子喊。
“”劉海柱想掐掐張嶽兒子的臉,伸出了手,又縮了回去。
“劉大爺,我爸什麼時候回來?”李四的姑娘,烏黑烏黑的眼睛盯著劉海柱。
“”看著這雙烏黑烏黑的眼睛,劉海柱喉頭有些哽咽。
“我爸什麼時候回來?我媽呢?”
“你爸爸出差了。”劉海柱強忍著。
“劉大爺你撒謊,我爸爸說好了回來要教我吹口琴。”
“劉大爺也會,真會,劉大爺真的會吹口琴,劉大爺教你。”劉海柱勉力控制著,呼吸有些侷促。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