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獄中每天都在彈吉他?”孫大偉說話總是沒輕沒重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嶽訓斥了孫大偉一句。“紅兵,李洋說,明天高歡結婚辦酒席,在市賓館,邀請我也去。”張嶽繼續說。
“就他媽的你會說話!你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費四罵了張嶽一句。
“我就是告訴紅兵一聲,咋了?”張嶽還辯解。
“恩,知道了,那你去唄”趙紅兵的喜怒哀樂通常情況下別人很難看出。
“我跟李洋說了,我不去,高歡跟了別人,我怕我忍不住鬧事兒”
“你今年是八歲啊還是六歲啊,這麼大的人還管不住你自己,呵呵”趙紅兵說。
晚上回家的路上,趙紅兵對小北京說:“明天中午咱們倆開車去市賓館?”
“恩”小北京拍了拍趙紅兵的肩膀。小北京知道,以趙紅兵的性格,他是不會去鬧事的,他肯定只是想看一看高歡現在的樣子。
第二天中午,小北京開著那部林肯很早就到了市賓館,趙紅兵讓小北京把車停在了市賓館的對面。據小北京後來講,他那天看到了一夜沒怎麼睡的趙紅兵坐在車的副駕駛位置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時候他才深刻理解了“望眼欲穿”這個成語。
我市的習俗是,中午12:00新郎新娘準時到酒店,燃放鞭炮。
林肯車裡,煙霧繚繞,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紅兵,你是煙囪啊?咱們把車窗開啟會行嗎?”
“別開”
“操”
二狗真不知道趙紅兵希望見到高歡還是不希望見到高歡,他已經四年多沒見過高歡了,他腦中還是高歡還是四年多以前那個纖細縈弱的背影,那個背影是他記憶中唯一存留下來的影象。因為據說趙紅兵早已忘了高歡究竟長成什麼樣。
“有些時候,當一個人過度的想念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無論如何拼命的想也想不清對方的容顏,開始時是模糊,後來乾脆一點都想不起來。雖然白天想不起,但是在夢中有時卻會清晰的夢到,等早上醒來的時候再回憶,就又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二狗曾偷看趙紅兵在日記中這樣寫道。二狗當時覺得怎麼二叔也變得這麼矯情,十分不解為什麼每天都在想一個曾經那麼熟悉的人的容顏卻想不起來。直到二狗22歲以後,才能真正體會這樣的感覺。
的確是,清晰的回憶一個自己深愛的女子的容顏,太難,儘管二狗現在仍然能清晰的記起學校裡幾個食堂裡所有打飯的大媽的容顏,但
12:00,花車準時開到了,車上下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英俊的男青年和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天仙般的女子。
據說趙紅兵當時手裡拿著一支菸,已經燒到了手指頭他還渾然不覺。他或許在想,今天他就不該來,這個魂牽夢繞了四年多的女子出現離他10幾米的地方時, 是在和另外一個人走進結婚的禮堂,他這純屬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紅兵,你那菸頭!掐了吧!”
“哦”趙紅兵捻滅了菸頭。
“這小子怎麼長的這麼難看”小北京是想給趙紅兵長長志氣。
“挺精神的小夥子”趙紅兵比較客觀,實事求是。
“我看你比他好看多了”小北京總想讓趙紅兵心裡多少舒坦一些
“你說這個有勁嗎?”趙紅兵嘴上說著話,眼睛一直在盯著高歡的背影看
這時已經快走到市賓館門口的高歡忽然回了頭看了看停在馬路對面的那部林肯車。
高歡的目光停在那部林肯車上不動了,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可以確定的是,她根本就看不見車裡的人。
“高歡看見咱們了?”小北京問趙紅兵
“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但她可能認識這車是咱倆的,畢竟這林肯全市就是咱這一部”小北京一提起這林肯車,就美滋滋的。
“你就會窮得瑟”
這時,趙紅兵看見有人拉了拉高歡,拉她進了酒店,走進酒店門口時,高歡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消失在人叢中。
“走吧,紅兵”
“等會兒”雖然高歡已經走了進去,但趙紅兵還希望多留一會,這裡離高歡更近一些
“你要是想搗亂,咱們倆現在就下車,我知道這酒店裡有消防栓,我一會拿下來全噴那小子身上”
“扯淡”
“那你非留這不走幹嘛”小北京知道趙紅兵在這裡多留一會兒,就會多難過一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