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宏圖連忙撲過來貼著田景野道:“都是這兩年的賬本,還有憑證。這才是第一箱。我哥說,寧恕跟他約下時間了,禮拜五對決。我哥說,聽寧恕口氣好像是抓了我什麼把柄,他最擔心的就是我的賬本,讓我送過來給你過目一下。我說你早看過了,他說再針對一下,他也會派專職審計師過來看,但需要你做總負責。”
“哦。”田景野想了會兒,“你把你歷年做過的手腳列個明細給我,我看看你屁股揩乾淨沒有。”
簡宏圖神秘地道:“做過的手腳怎麼可以白紙黑字留下文字,要不小心丟了,那就是鐵證啊,田哥哥。可我每年都讓稅務師事務所審計一下的,每年都沒查出問題,應該不會有錯。我哥太龜毛。”
田景野道:“我前陣子也看過你的帳,沒看出歪心眼來。你先把這堆東西搬我辦公室去,我問問你哥。”
可簡宏成在電話裡說:“雖然讓稅務師審計過,可我想寧恕不是陳昕兒,不會什麼殺手鐧都沒有就約見我,是吧?從他繞著宏圖的倉庫打轉來看,他盯住的是宏圖,不是新力集團。我估摸著一定是宏圖被他抓了辮子。”
田景野想了會兒,道:“萬一他是聲東擊西呢?你想想寧宥的手段,總是不動聲色讓大家都順心順意地把事情辦妥了。寧恕手段也不會差。”
“聲東擊西……繼續在我姐那筆債務上下手?你那阿才哥跟我都比跟你還親了,他有什麼手可下。不過寧恕並不知情。”
“簡宏成,我現在也感覺你在打一場沒準備的仗了。不如你那天直接示好,表示投降。”
簡宏成想了會兒,嘆道:“你讓宏圖原路返回吧。與寧恕的對話遲早要來,屆時我硬著頭皮面對。”
田景野想了很久。他將自己店裡的事情料理完後,直接奔赴寧恕的公司。寧恕不在,田景野耐心地坐在會客室裡等。
………
寧恕完全沉浸在他自個兒的歡樂世界裡,即便是中飯也可以忘了吃,影片看得眼淚直流也無所謂。可是手機設定的鬧鐘還是盡心盡職地提醒他下午有個重要協調會。他只好收拾了東西,趕回公司開會。趕得太急,都來不及找個地方買只麵包充飢。
可寧恕才剛在公司門口露面,就被田景野猛撲出公司大門,他醒悟過來時,只看見自己足不點地被田景野拉著往電梯跑。“田哥,什麼事?我再三分鐘有個會。”
“我再一個半小時飛西北呢,你跟我去機場,我有要緊事跟你說。怎麼出門連手機都不接,害我足足等你三個多小時。”
“田哥……”
“什麼都別說了,田哥這兩個字值不值三小時?”
寧恕不好意思反駁,只得跟著田景野下樓取車。他打電話吩咐手下先開起會來,他回頭參加。
田景野揪著寧恕,一直揪到他的車上,車門一鎖提速到寧恕無法跳車,才道:“我來做和事佬,跟你擺擺利害關係。”
“田哥,有些事你不瞭解,我也不便跟你徹底說清楚。”
“有關淵源,我瞭解得不夠。但有關現在你們各自的處境,我旁觀者清。你最近想盡辦法打擊簡家,簡敏敏那邊的借債,按說從案值來看,你已經得手了,而且戰果輝煌,你可以收手了,對得起幾十年前的淵源了。但我剛得知你約了簡宏成面談。我想,你一定是拿到打擊力度更大的一手材料了。”田景野說到這兒,眼睛捎寧恕一眼,“你不用否認,也不用承認,你只要耐心聽我說下去。聽我說完,我就放你走,我也不需要你的表態。”
寧恕果然什麼都不提,只是一個“是,請繼續”。
田景野繼續:“但我猜,你能拿到手的材料不是簡敏敏那邊的,就是簡宏圖的,總之你不可能拿到簡宏成的材料。也就是說,你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傷及簡宏成的皮毛,你最多是拿著簡家姐弟兩條命跟簡宏成討價還價。你能討到好價嗎?我毫不懷疑,你要是沒籌碼你不會主動跟簡宏成談,而且簡宏成這個人還是很顧家的。但你得清楚,你任何傷及到簡宏成姐弟的行為,都叫打臉,打簡宏成的臉。你已經對簡宏成打臉一次,但他看在你姐面上,竟然硬嚥下這口氣,而且瞞著他姐你在阿才哥那兒做手腳的事。但你姐的面子未必次次管用。”
田景野為了鑽出複雜路段,暫時閉嘴,專心開車。寧恕則是一言不發,默默思索田景野說過的話。
等走出複雜路段,田景野立刻再度開腔,“老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錢有多少神通,你不會不懂,但你一定想知道簡宏成如何運用錢的神通。最近他姐夫張立新不是攜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