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他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用卑劣的手段得來的,我就將他打回原形,叫他下半輩子在悔恨失落中度過,這樣的懲罰,已經算仁慈了,而祖母,她既然這麼看不起葉家,也就不必再用葉家的錢了。”
林蘭用力點頭:“你說的很對,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誰,只是……我們現在是要去葉家嗎?”
李明允冷峻漠然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輕哂道:“父親要我去跟大舅談談,他還想拿母親的情分說事,估計大舅聽了更得發火。”
林蘭挽了他的胳膊:“就讓他們瘋狂去好了,咱們去葉家喝杯茶,清靜清靜。”
李敬賢發了一通火,鬱悶的去了寧和堂。
韓氏見面就將林蘭和李明允一通數落:“老爺,您可不能再被明允騙了,他這次回來肯定是來為葉氏報仇的,什麼湊巧之說,分明就是他和葉家聯合起來對付咱們。”
李敬賢一聲怒吼:“你少拿明允說事,我看要害我的是你,若不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葉家能借題發揮?”
韓氏嚇了一跳,委屈道:“老爺,您怎能把過錯全推在妾身頭上,當初您自個兒不也贊成的嗎?”
李敬賢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還嘴硬,要不是你吹枕邊風,我能答應嗎?你整天的就琢磨怎麼對付明允,怎麼把葉氏留下的產業弄到手,真真是個心胸狹窄目光短淺的愚婦。”
韓氏氣道:“如今要對老爺不利的可是明允和葉家,老爺怎的衝妾身發起火來,該想想如何解決這事才是要緊。”
李敬賢硬生生的把火氣壓下,想到這個頭疼的問題,他就滿心煩躁。葉家在東直門大街這麼一鬧,必定會弄的滿城風雨,若是傳到聖上耳朵裡,責問起來,他要怎麼回答?
韓氏見老爺臉色難看的可怕,怯生生道:“老爺,咱們不能太被動了,是不是找人放出話去,就說,葉家因當年的事對老爺有誤會,此番故意抹黑老爺……葉家這樣鬧不就是想利用輿論對付老爺嗎?咱們來個以牙還牙,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李敬賢眉頭一緊,思忖片刻,覺得韓氏言之有理,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製造輿論這種事,是李敬賢的拿手好戲,他的政績怎麼來的,清譽怎麼來的,賢名怎麼來的,就是透過製造一番又一番的輿論樹立起來的。
說辦就辦,李敬賢立刻叫來趙管事,細細的吩咐下去。
只可惜葉家二夫人和葉大老爺在東直門的演出實在精彩,加上李明允那種焦急委屈的神情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大家同情弱者,後母基本都是歹毒的心理定勢,李敬賢這次想要扳回一成實在困難。
旁晚時分,明則夫妻急慌慌的趕到朝暉堂。
“父親,母親,適才岳父大人讓人捎來口訊。”明則神色驚惶。
李敬賢心頭砰砰直跳:“說什麼?”
明則踟躕道:“岳父大人說……御史臺的好幾位大人聯名上折,要彈劾父親,岳父大人想壓壓不住,岳父大人讓父親早做準備。”
李敬賢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
李敬賢是沒栽倒,挺住了,可上座的老太太沒挺住,“嘭”的一頭栽倒地上。
眾人驚呼,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把老太太扶起來,見老太太頭破血流,已是面如金紙。
一時間叫大夫的叫大夫,哭的哭,喊的喊,朝暉堂裡亂成了一鍋粥。
此時李明允夫婦就坐在葉家的花廳裡喝茶。
二舅母戚氏笑道:“今兒個罵的實在是痛快,這口氣憋了幾年,總算出了。”
大舅老爺哼哼道:“這還早著呢就這樣,太便宜那對賤人了。”
大舅母王氏擔心道:“那李敬賢會不會真的動用官府來對付咱們?”
大舅老爺一眼橫過去,囂張的說:“他有這個膽?我還正愁事情鬧的不夠大,鬧到官府去,我求之不得,順便把李家那個賤婆娘毒害的明允的事也拿出來論一論。”
李明允道:“父親他不敢的,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若是不出意外,今天御史就會上摺子。”
大舅老爺點點頭:“那份證據我已經讓人送到御史楊大人手裡,這位楊大人當年就曾上折彈劾過李敬賢,不過沒成功,這次,他定能如願。”
戚氏惋惜道:“可惜這摺子一遞上去,李敬賢貪汙的那些銀子就要充入國庫了,要是能留給明允多好。”
李明允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