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知府正在二小姐的馬車裡好言相勸,但是二小姐卻一直咬牙切齒地哭,氣焰一點也沒有小下去。
僕人上前通報,李知府無奈道:“請蘇公子進來吧。”可憐天下父母心,李知府斷案精準,但是面對自小缺乏母愛長大的掌上明珠,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蘇悉進去的時候,李知府負手而立,對著二小姐吹鬍子瞪眼,甚是無奈。
而二小姐則趴在案上,腦袋一動一動,哭的甚是悲切。
蘇悉拍拍小雪狐,賠笑道,“我們家的小狐狸一向調皮搗蛋,亂跑亂竄,缺乏管教,這次冒犯了二小姐,還請李大人責罰。”
話雖如此,但是誰都聽的出來蘇悉並沒有半分愧疚的情緒。
誰都知道,她的那句缺乏管教是另有所指。其實李知府心裡也明白。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女兒貪心所致,如若不是她想將小狐狸據為己有,將它關進車門不讓走,還讓護衛去捉它銬住它,又豈會惹惱了它遭它報復?
李知府一向是明事理的,此刻他朝蘇悉拱手道,“蘇公子快別如此說,真要說來,都是老夫管教無方,以至於小女小小年紀就刁蠻任性,以至於……其實該道歉的是小女才對。”
李知府話音未落,便讓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打破。
“爹!你這說的什麼話!明明是小狐狸抓了我的臉,毀了我的容,到頭來還要我跟它道歉?!這說的叫什麼話?難道我不是你女兒,那小狐狸才是?”李二小姐猛然抬起頭,臉上因為哭泣,濃妝糊成一團,看著甚至噁心,但是她卻毫無所覺,怒氣衝衝地朝她父親嚷嚷。
蘇悉目光望去,見她臉上不過小小的三道劃痕,痕跡並不深,血也已經止住了,只要用些藥敷住,沒幾日便好了,也不會留住疤痕。遭小雪狐的報復,卻只得這點傷,看來是它手下留情了。
如今一同行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悉讚賞地摸摸小雪狐的腦袋,而小雪狐一臉得意洋洋的笑容。
“它還笑!它居然還笑!”小雪狐的動作看在李二小姐眼中,便覺得十足的諷刺和挑釁。李二小姐怒氣衝衝,就要上前撕爛了小雪狐,將它剝皮抽筋,發洩一通。
但是李知府一把攔住了她,沉下臉,冷道,“淋兒,不得無禮!”
“可是爹……”李二小姐猶自不服氣。
蘇悉目光似秋水,柔聲說道,“二小姐不必生氣,這一切都是小雪狐的錯,身為它的主人,在下與你陪個不是。”說完,深深作揖賠罪。
聲音輕悅而溫朗音,猶如山澗清泉,潤軟如玉,聽的李二小姐骨頭都酥了,只愣愣地盯著蘇悉瞧。
只見她的面前,一身淡色衣裳的少年,清透逸雅,俊逸翩然,一派絕塵溫雅公子模樣,眉目中的神韻又略透幾分不屬少年的靈秀。他束著名門公子的發冠,淡色冠帶揚飄,一身不喜墜飾在身的月牙白衣,更顯一股離塵清雅。
夕陽的輝彩些許落在那清靈的面容上,幾縷青絲微拂,淡淡的雲煙輕霧中,絕逸的身姿恍如幻影。
李二小姐直直地盯著蘇悉,看著眼前的少年舌燦蓮花,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傻傻地盯著他的絕美容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蘇悉望著她,臉上的笑容綻得很燦爛,“其實二小姐臉上的傷看上去嚴重,其實並無大礙。在下略通醫術,等下給二小姐開一副方子,只要堅持用上七日,保證二小姐臉上傷痕全無。”
蘇悉說完,繼續目光灼灼的看著李二小姐,直到把李二小姐盯的臉漲得通紅,蘇悉才放過她,哈哈一笑,然後頭也不回地抱著小雪狐出馬車而去。
這一招,可是她研究許久後才出來的對付刁蠻大小姐的必殺技。
李二小姐雙頰赤紅,不過幸好臉上的妝糊成一團,將之蓋住了,脖子又藏在衣袖中,所以李知府並未看出不妥。
“淋兒,既然蘇公子說有法子治你臉上的傷,想必是真的了,你就安心養傷吧,不要再亂髮脾氣。”對於這個刁蠻任性的二女兒,李知府有時候也覺得很無力。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嗯……”李二小姐嚶嚀一聲,細若蚊蠅。
李知府以為她聽到傷處能治好,所以高興的不知所措了,也就不疑有他,吩咐了幾句便步出馬車外尋蘇悉說話去了。
卻說李知府走了後,李二小姐還怔怔地坐在軟墊上,雙手捧著下顎,眼神空洞而沒有焦距,早就神遊太虛去了。五顏六色的臉時而嬌羞一笑,時而惱怒一下,時時透露出小女兒的嬌羞之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