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聶清然忍痛朝衛凌風丟過去一個鄙視的目光。
衛凌風趁蘇悉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傷口的時候,回聶清然一個耀武揚威的冷笑,似乎在說,我就是這麼無恥,你能把我怎麼著?
聶清然看不過去他的得意洋洋,乾咳一聲,對著蘇悉的背影,用異常乾澀嘶啞地聲音道:“水……好渴……”
而此刻,蘇悉已經將衛凌風的傷口全都處理好了,她回身對聶清然淺淺一笑,“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發燒的人的確要多喝水才能好的快,這是常識,蘇悉自然不疑有他,拿起一個聶清然先前取水用的大荷葉,快步到江邊取水。
這裡是江山,不是含鹽量超標的海水,所以勉強還能食用。現在條件艱苦,也顧不了許多了。
蘇悉走後,那兩個人各自靠著後背的岩石,周身散發出濃濃的戰意。
“聶清然,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洗清你們北夷國的嫌疑了?”那麼危險的時刻,他竟然想都沒想就抱著蘇悉一起跳下來。這件事衛凌風淡定不了,他最先開的口。
聶清然不答,只淡淡地笑望著他,“你必須承認,如若不是我抱著她一起跳下,如今你看到的只是一堆森冷白骨。”淡淡的語氣,但是他眼底的責備和怒火卻毫不掩飾。
下墜的時候如若不是他用最後的一股靈力保護她,她的身子會被海浪活活擊碎,更何況那麼湍急的江水和連續不斷的觸礁,昏迷過去的她要如何自保?
衛凌風口口聲聲稱會保護好她,結果呢,卻讓她遭遇這樣的危險!他就是這樣保護她的嗎?
衛凌風想起蘇悉所遭遇的危險,心中一緊,臉上浮起一抹冷意。他不能說,她是我的人不許你保護這樣的傻話,因為聶清然所說的都是事實。
“不可否認,你是救了她,但是你因為什麼原因救她,這一點你心知肚明!”衛凌風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我是心知肚明,但不是你所猜測的那樣。”聶清然的聲音清越如樂,那麼的不緊不慢,從容而優雅。
“不是我所猜測的那樣,又是怎樣?如若不是為了洗脫你們北夷國的嫌疑,那就是你聶清然對我的寧王妃產生了不同尋常的感情。聶清然,你說,我猜的對嗎?”衛凌風臉上浮起那邪魅妖嬈的笑容,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是冷森森、血淋淋的。
“咄咄逼人不是你的性格。”聶清然淺淺一笑。
“事關蘇悉,我必須知道。”衛凌風眼光一沉,眼底寒光閃閃。
“堂堂的寧王,也會因為好奇地暴怒嗎?這可真是稀罕事……”
衛凌風笑了,一向飄忽難捉的眼眸此時卻如針般釘向聶清然,緩聲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聶清然眼光掃過遠處取水的蘇悉,墨黑幽深的眼波波瀾不驚,“你不會。”
衛凌風笑了,眼底帶著一抹夜色的深沉,他緩緩道:“你猜對了,現在,我的確不會殺你。”但是以後,就說不準了。
說完,四周一片寂靜,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轉向江邊去取水的那個女人。
蘇悉剛蹲下身取水,腦子卻忽然靈光一閃。
她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體裡的異樣。
她覺得傷口有些癢,一開始以為過敏,可是當她扯開傷口時,卻發現被聶清然處理過的傷口依舊開始癒合,就連被聶清然撞倒後扯裂的傷口也已經覆上一層薄膜,不再流血不止了。
她一直盯著聶清然給她療傷,知道他沒有用什麼稀罕的藥材,更何況之前身上有帶藥,但是經過昨晚江水的沖刷後還能留下什麼?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特殊體質了。以前迷藥對她來說,也沒有免疫啊,可是現在在她身上卻一點藥效都沒有,甚至有種百毒不浸的感覺。之前也沒見這麼神奇啊,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蘇悉想不明白。
太陽已經漸漸爬到當空,此刻是初秋,並不顯得如何熱。
蘇悉艱難地站起來,無奈地朝四周望去,入眼的是無邊無際湛藍的天空和波瀾壯闊起伏的江水,除了他們之外,這裡渺無人煙,人跡罕至,江上連一條小舟都沒有。
難道真的要等他們三人傷口恢復,然後從懸崖峭壁翻閱過去?要好到這種程度,至少要七日時間。七日時間,在帝都足以發生很多事,很多他們難以掌控的事。
正當蘇悉從江水轉回懸崖,雙手叉腰,揚著小臉默默算計懸崖峭壁的斜角和高度時,卻忽然看到一個個小黑點從上面飛躍下來。
蘇悉眼底露出了一抹凝重和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