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郎,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好,無條件地站在我身邊。
他身子僵了僵,隨即柔和了眉眼,溫柔地回摟住她。
最後卻是兩人一道成行,因為魚郎不認得小衛襄。
魚郎帶她到醉仙樓用過晚飯,就領了她去到流芳閣。朱弦這才知道,魚郎在流芳閣有一個單獨的院子,名義上是花月容的,其實是魚郎一個人居住。等到夜幕漸濃,魚郎讓人找了套小號的夜行衣,給她罩在外面,自己也換了夜行衣,又一人找了塊黑布蒙面,就帶著她閃身出了流芳閣。
南風館離流芳閣並不遠,剛剛挨近牆根,就聽到裡面笙歌隱隱,喧鬧無比。魚郎將她背在背上,宛若一道輕煙翻過了圍牆。
牆內是一個華麗的園子,園中座落著一座雕樑畫棟的三層高樓,每一層都掛了無數大紅薄紗燈籠,將整棟樓都照得燈火通明,歌聲、絲竹聲、調笑聲、嬌吟聲混成一片,好一派靡靡景象。
魚郎掃了一眼,卻沒有往樓中去,反而向園內僻靜處走過去。朱弦疑惑,魚郎已壓低聲音為她釋疑道:“南風館有一暗室,如果那人真被抓到了這裡,多半會被關在暗室。”
朱弦訝然:“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魚郎笑而不語。朱弦恍然:他整日在這花街柳巷混跡,只要有心,只怕這一帶少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魚郎藉著夜色的掩護又行了幾步,忽然站定腳步,看向一處。
朱弦仔細看去才發現,在一處假山兩旁的陰影中,兩個灰衣人正一動不動地藏在那裡,形成守衛之勢。
她心中一震:小衛襄果然被關在了這裡!
第88章 迴歸
魚郎腳步輕巧; 輕輕一晃已繞到其中一名灰衣人身後,一個手刀劈出,灰衣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來。魚郎及時扶住他的身體; 輕輕將他藏到了草堆裡。
另一個灰衣人若有所覺; 邁步向這邊走來。才跨出一步; 微風颯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他胸前幾處大穴同時遭襲,連襲擊者都沒看清; 就失去了意識。
魚郎依舊輕手輕腳地接住他倒下的身體,如法炮製; 將人藏好。他揹著朱弦走近假山,也不知在哪裡摸了摸,假山晃了晃,中間忽然出現一個洞來。洞中一條石階向下延伸; 每隔幾步就點了一盞油燈,照得裡面纖毫畢現。
他側耳傾聽了一番,毫不遲疑地沿著臺階向下而去。臺階盡頭是一個石室,門虛掩著,從裡面傳出奇怪的聲音。
魚郎臉色微變; 直接推開了門。
門內是一間裝飾得十分華麗的臥房,垂著粉色綃紗的雕花架子床上,一個又黑又壯; 身如鐵塔的漢子正半俯著身,一手用匕首抵著被破布堵住嘴,雙手拉高綁在床頭的男孩,另一手正興奮地撕扯著男孩身上的衣物。一張滿臉橫肉的臉上油光滿面,微微外凸、佈滿血絲的眼中正閃現著興奮而淫邪的光芒。
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男孩的頭扭轉過來,目光恰和朱弦對個正著。但見他一張粉白的小臉上眉如墨畫,眼若寒泉,唇若鮮花,漂亮得不可思議,果然是被擄走的小衛襄!
朱弦細看過去,陡然一驚:男孩此時衣不蔽體,狼狽不堪,面上卻木然不帶一絲表情,原本如春水瀲灩的眸中盡是滔天的殺意,冰寒徹骨,令人一見之下便如墮地獄。她曾經見過的帶著溫柔笑意,彬彬有禮的孩子恍若曇花一現,竟似徹底消失了。
魚郎回頭詢問地看了她一眼,她點了點頭。魚郎悄無聲息地走到毫無所覺的漢子身後,出手如電,一掌斬向對方後頸。對方毫無防備,沉重的身軀頓時向床上倒去,眼看就要壓到床上的男孩,魚郎用力一扯,對方順勢向後倒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朱弦從魚郎的背上跳下,先取下堵住小衛襄嘴的破布,隨即彎下腰去解綁在床頭的繩結。小衛襄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目光森然而警惕。
朱弦索性拉下面上的黑布,對著他安撫地一笑。
小衛襄目光微微一凝:“是你?”
朱弦笑了笑:“嗯,是我。”
小衛襄問:“你怎麼會來救我?”
朱弦已順利解開了他手上的繩索,看著他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勒痕,抿了抿嘴,忍下心中的憤怒與不忍,向後退了一步,笑眯眯地道:“贈藥之德,不敢或忘。”
男孩目中閃過迷惑,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為了這樣一樁區區小事甘冒奇險,隨即低下頭,輕輕撫著手上的紅痕,沒有說話。
魚郎皺了皺眉,催促道:“此地不宜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