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二姐姐,玉沁心裡也軟了,“那你不許進去了,不許和二姐姐照面,你得聽我吩咐。”
慎哥兒連忙答應了,“我聽五姐姐的。”
玉沁讓紅箋幾個在這邊喝茶,她攏了斗篷款款下樓,慎哥兒連忙跟著,鋪子虛掩著門,慎哥兒悄悄推開一條縫,往裡聽了聽,“她們在裡屋說話,我們躲在外間。”
不由分說推門進去,玉沁只能跟進來,鋪子上了閘板,裡面很黑,玉沁不敢邁步,慎哥兒拉著她的手往裡走,裡屋傳出來低低的說話聲,慎哥兒和玉沁站在門外偷聽。
翠墨的聲音笑道,“二小姐,奴婢心裡願意呢,二小姐還急什麼?”
“你哪裡會願意了,你心氣兒高,我和你說的幾個你都不中意,你又不是那種人,你哪裡會願意做妾,還是活閻王的妾。”
翠墨頓了一下說著,“奴婢和陸大人早就認識了,第一回是大公子帶他過來,陸大人受了很重的內傷,大公子幫他療傷,奴婢不知道他是誰,也沒覺得害怕,做了一頓家常飯,陸大人一連吃了三大碗,那些菜幾乎吃盡了,奴婢覺得這人倒有趣兒。
後來知道他是陸大人了,奴婢心裡也害怕起來,陸大人吩咐奴婢做飯,他來了五次,都是一句話不說,吃完了抹嘴就走,陸大人並不像人傳的那樣,奴婢敬重他是條漢子,願意託付終身。”
玉潭好半晌沒說話,翠墨急了,“我的好小姐你哭什麼呢。”
玉潭擦了眼淚幽微嘆口氣,“翠墨,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你想清楚才好,女子貞操重要,可要為了這個迂腐下去,誤託了終身,你一輩子都有罪受了,他把你當玩物,你還不如一輩子不嫁人呢,倒還乾淨一些。”
翠墨笑道,“我的好小姐,你想到哪裡去了?陸大人磊落君子,您說些什麼呢。”
玉潭吱吱唔唔的,“那、那慎哥兒他說,他說,”
慎哥兒在外面聽了一愣,還磊落君子呢,翠墨還挺會做高帽的,人還沒抬過去,她倒先護著了,這兩人王八瞧綠豆對上眼了,他枉做小人,往下那些話慎哥兒就沒聽見,心裡光剩下咬牙切齒,誰要他多管閒事了。
翠墨猶豫著,“有件事奴婢想了很久,奴婢覺得應該讓二小姐知道,那還是侯爺出事的時候,連阿貓阿狗也敢來欺負了,王御史他家的三公子過來調戲,陸大人碰巧救了奴婢,奴婢心裡感激,做了飯請他吃,陸大人臨走說一句過幾日還來,奴婢忙給大公子送信,大公子命人送來一個包裹,讓奴婢送給陸大人,卻是夫人留給陸大人的。”
玉潭吃了一驚挺直脊背,“你說什麼?我娘?”
“是的二小姐,夫人有東西留給陸大人。”
玉沁聽到這裡也吃驚了,連忙看著慎哥兒,光線暗淡,只看得見慎哥兒眼神幽微光亮,慎哥兒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玉沁掙了一下也就算了,傾耳往裡細聽。
翠墨搬出妝奩,“這就是夫人留給陸大人的。”
玉潭心裡砰砰跳,孃親怎麼會呢,翠墨眼神那樣坦然,那這就是真的了,玉潭暗啞了嗓音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翠墨壓低聲音說起來,玉沁聽不著了,心裡又著急,不小心弄出響動,玉潭在裡面警覺的問道,“誰在外面?”
玉沁嚇得忙說,“二姐姐是我呢,並沒有別人。”一邊往邊上推慎哥兒。(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思量
慎哥兒靠在牆上忍不住笑了,五姐姐說的那句“並沒有別人”二姐姐哪裡會相信了,二姐姐不肯點破,讓他在外面站著罷了,屋裡連說話聲都小了,慎哥兒索性坐到地上等著,昨晚忙亂了半宿沒睡,今早又捱了二姐姐一頓排揎,慎哥兒也累了。
二姐姐把翠墨當知心的姐妹,很怕他把翠墨送進火坑,上來就跟他著急動氣的,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還得翠墨做這解鈴人。
玉潭聽翠墨說著,她不知道孃親還有一段沉埋的往事,一時間連呼吸都沉重了,玉沁淚眼模糊,“孃親從來沒說過這些,孃親怎麼就肯告訴慎哥兒。”
是啊,孃親把這麼重要的信物都託付給慎哥兒,玉潭拿了孃親寫的信札看了一遍又一遍,紙張已經泛黃了,上面是娘熟悉的字跡,“忍看陸郎負奇冤,莫問青天日月懸,憐卿果有英雄色,慧劍絕情出陽關。”
孃親心裡藏著一段悽美的故事。
“佛前許下千般願,歸來灑淚掩重門,夜來傾聽窗外雨,挑燈無眠繡嫁衣。”
玉潭再三吟誦,她從來都不明白孃的心思,孃的心思就像藏在迷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