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走開,滾……”岑雪的渾身頓時僵如鐵硬,心中被巨大的恐懼充斥著,她無助驚慌的奮力掙扎著,但始終敵不過幾個男人的力道。
或許是因為求生的意志和本能,在針頭即將扎入肌膚的最後一刻,她扭頭狠狠朝抓住她的彪漢咬去,可是他的手仍舊絲毫未松,恐懼的眼淚奔流而下,她的意志幾近崩潰,難道說,她今天註定要成為毒品的俘虜嗎?
手臂上傳過來一陣冰涼的疼痛,讓岑雪驟然停住喊叫,儘管她死命的掙扎,可終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她絕望地閉上眼睛,那根帶著所有罪惡的針頭已經刺進了她的肌膚,毒品正順著她手臂上的血管,緩緩流進她的體內。
“肖宇澈,我恨你,我會永遠記住今天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恨你一輩子……”珍珠似的淚水,灑落成串,帶著深和骨髓的痛恨,沙啞的嗓音裡透著絕望與悽慘。
肖宇澈頓感一陣窒息,像是隨了一擊深刻的重創,絕頂的恐懼襲上他的心頭,那錐心的刺痛感,像是在不停的撕攪著他的靈魂,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他的雙眼已經因胸口的劇烈刺痛而模糊。
“怦!”他抱住頭瘋狂的撞擊牆面,不停的重重的錘擊著,血水已經染紅了他的面頰,他卻沒有停止,也不敢停止,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心中的負罪感,讓他自己能恨自己少一點。
沒有人知道,當他做出這樣決定的時候,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抱著怎樣幾近絕望的希望;也沒有人知道,當他聽到她憤怒的哭喊,他那難以名狀的痛感,是由何而生;更不會有人理解,他對她的愛,實在多麼複雜矛盾的心境中產生,又在多麼進退兩難的狀態下進行著。
他,愛的是如此的,煎熬!
臥房的門,輕輕被推開了,宇澈邁著沉重而艱難的步伐走了進來,他屏退了所有的人,獨自坐在岑雪的床前,此時的岑雪已經在剛才的慌亂恐怖中沉沉的睡去。
一縷黑髮有些蓬亂的散落在肩頭,稱出剛才她有多麼的不願和掙扎,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幾近透明,緊閉的雙眸上,仍沾染著淚珠,緊抿著唇,渾身顫抖著揪著被褥,像是在惡魔中害怕著什麼。
宇澈心頭一緊,擔憂的撫上她蒼白的臉龐,拭去她睫羽上的淚珠,低低哀嘆了一聲,他的女人受苦了,緊緊的握上她的手,不捨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留戀的離去,有些人和事,他必須儘快解決。
岑雪仍在夢與醒,愛與恨的邊緣掙扎、煎熬著,彷彿掉進了暗無天日、無止境的深淵中,找不到方向,額際的汗珠在不斷的滾落,她雙手緊握成拳,全身緊繃的抽搐著。
睡夢中,有著一張可怕的臉,雙眼閃爍著猥瑣的目光,正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她很害怕,踉蹌的倒地,拼命的呼救,只是雖然理智上知道拼命的奔跑,但難耐的身軀和體內逐漸漂浮的快感,又讓她不由自主的向那張臉靠近。
她痛恨自己,卻不由自主,男人的氣息向她撲來,她想拒絕,卻無法拒絕,只能選擇跟他纏繞在一起,火熱的纏綿著。
“不,不要……”似乎是做了很大意志的掙扎,岑雪驀地睜開星眸,擺脫了惡魔的鉗制,她大口的喘著氣,全身嚇得一身冷汗。
難道這就是她將來的反應嗎?不由自主,一切的思想、舉止、意識,都已不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就像一具活死人一樣卑微的活著,等待著毒癮的發作,痛苦難忍,死死哀求,尊嚴全無……直到死去嗎?
下意識的摸上扎進針管的手臂,她的心裡已是一片冰涼,只是慶幸的是,她的身體裡暫時還沒有出現那種如夢似幻的快感,只是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身體在漸漸發冷。
她知道這是剛剛注射完毒品的反應,因為劑量還不夠,暫時看不出效果,只是新鮮的身體在初次接觸毒品後,還有些微微的不適應。
身體蜷縮成一團,岑雪感到全身的毛孔都在逐漸放大,寒冷異常,她將棉被層層的裹在身上,眼皮耷拉著下垂,最後終於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別墅客廳裡,此時的氣氛壓抑的可怕,所有人皆屏住呼吸,小心的吐著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的動作就激怒了那位斜坐在沙發上的主人。
“雪兒……”宇澈的心猛的一顫,轉過身直視岑雪微紅的臉頰,在她的手觸碰到他的身體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徵住了,一股像觸電般的快感頓時襲遍全身,她何時變的如此主動?
“你……走開……快點走開!”岑雪搖晃著身體,意識模糊不清的推拒著宇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才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