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著很久沒來給老夫人請安,實屬不對,老夫人不會怪罪於我吧?”
李氏完全是撐著病體來的,硬撐著還不忘說笑。
“養病重要,這個家以後還是要靠你。”
表面上孫氏這話聽起來是頗為關切,李氏是慕家的頂樑柱,但實際上是在說,你該回去好好養病,今天這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不知老夫人喊了秋香是要問什麼呢?”李氏一臉迷茫的問。
慕悅音十分佩服李氏佯裝無事的模樣,相信她來的路上一定猜到是何事了,慕府這麼小的四方天,有什麼能瞞過當家主母呢?
另外,慕悅音也敲定李氏不敢跟老夫人硬碰硬對撞,畢竟那是她婆婆。
“讓那個丫頭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仍跪在地上的阮姨娘的丫頭聽了吩咐,又當著李氏的面,把秋香給了她有毒的藥之事再複述了一遍。
秋香立即跪了下來,嘴巴里只喊冤,求老夫人做主。
熟料到,李氏卻“嗤嗤”笑出了聲,惹得眾人異常疑惑。
“老夫人,您不會相信這個小丫頭的一面之詞吧?秋香只是領了我的話,讓阮姨娘去公中支銀子,畢竟她懷了孕,又磕到了桌腳。”
李氏似有似無的目光掃過跪著的丫頭,更是掃過在座的慕悅音。
接著說:“藥方子不知三姑娘見過沒,可是按照大夫開的藥方毫無差錯的領藥的?”
“藥方確實沒錯,但秋香給的藥裡卻多了一味紅花。太太應該知道紅花的作用吧?”慕悅音當即頂了回去,想利用她轉移注意力?做夢!
“知道又如何,難道就憑她說是我們放的紅花,那就是了麼?三姑娘,未免也太果斷了吧。”
李氏譏諷道,就憑這麼三言兩語,還能定她的罪,簡直可笑。
“我沒有胡說,那天,秋香姐姐也穿著今天這身衣裙,她還說,我不到處多嘴,好好照顧阮姨娘,以後就把她的新衣裳讓給我穿……”
跪著的丫頭就差發誓了,話裡全是指認秋香的錯,如果不是有問題,為何要用新衣裳來賄賂她,照顧姨娘不應該是丫頭的本分嗎?
所以當秋香那麼說後,小丫頭就留了個心眼。
直到阮姨娘腹痛,小丫頭才幡然醒悟,明顯就是藥被動了手腳。
因為阮姨娘開始吃的藥並沒有問題,今天喝的那副是秋香親手給她的。
“你給我閉嘴!慕府豈能容得下滿嘴胡言亂語的人,來人,還不趕緊給我把她丟出去!”
李氏搭在椅把上的手指泛白,臉色比進門是更加慘白,可是還是盛氣凌人。
有兩個嬤嬤進來,正要把跪著的丫頭押下去,卻被一聲怒吼震住了!
“都給我住手!”
孫氏氣得站直了身子,握著柺杖的手一直在發顫。
“老祖宗,可不能由得這幫下人無法無天!”
李氏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就連慕奕婷也輕聲附和。
“都給我閉嘴!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孫氏大發雷霆,實在聽不下去嗡嗡嗡的吵鬧聲。
“秋香,你現在是否認有這回事了?阮姨娘的藥你沒有碰過?”孫氏嚴厲地審問。
秋香再次搖頭求饒,一口咬定是那個丫頭胡亂栽贓。
雙方正咬得難分難解,只見一個人,卻不是趙嬤嬤,走到老夫人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哼!你還敢狡辯?剛已經從你*底下搜出了這個,呈上來!”
孫氏對剛才的下人說,只見她掏出了一包藥,不是別的,正是紅花。
秋香立即嚇得癱軟在地,嘴裡也不再嚷著饒命了。
她猛然抬起頭,懇求的目光望向李氏,放佛在跟她求助。
“你好狠毒的心,是誰給你的膽量讓你加害府上的姨娘,加害慕府的子嗣!愚蠢狠毒的女人,來人,給我拉下去打一頓丟出府去!”
原來孫氏也不是無知愚蠢之人,好聽的話說都會說,誰都覺得自己冤枉。所以她就偷偷命人去翻了秋香的屋子。
李氏一聽到孫氏召喚秋香,就立即帶了人前來,孫氏的丫頭就留在了後面,趁人不注意,去了秋香的屋子,真的還找到了那包紅花。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秋香再無反擊之力。
李氏一時也語塞,這時不論她說什麼,都是在給自己身上潑髒水。
“老祖宗,萬一是個誤會呢,會不會有人把那藥放到了秋香的房裡。其實兇手另有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