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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就你們這樣的,賣到下月也賣不出去,又不入流的。”灰衣男子惱怒也沒法子,切齒兩句後拂袖而去。

林羨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低頭復看起書來。

賣不出去?這個林羨是不擔心的,但是入流不入流,這的確是一個要考量仔細的事情。

在街上做買賣本就風裡來雨裡去,且多風險又不穩定,賺的錢也有限。更何況這項買賣,林羨是有心做大成支撐家裡的花銷的。

她想到牛掌櫃年前提過的事情,家裡租出去的鋪子不能賣,按照行情也該漲租金,林羨打算如果牛掌櫃到時候還咬緊不鬆懈,那就再另作他法。即便不租給他,也不賣不降租金。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生意做不大,少兩個月的租金,反正是自己家的鋪子,這一點林羨不怕。

算算時間也就是這幾天,牛掌櫃該派人上門交租了。

自打梁旬和梁鴻義提過林靖,他心中也偶有想到,今天再見著林靖,便也就多看了幾眼。從他一路拎著東西和林羨過來擺攤,到每來一個客人他便緊盯著,一副隨時要出手的模樣,以及這會兒,耐心非常的和林羨講解昨天書院裡先生上課的內容。

似乎是和旬兒同歲的,梁鴻義琢磨著,看上去比較同齡人瘦小了點,但好在手腳都長,能預見以後身形不會小。另外林靖的氣息平穩,手腳靈活也都是好處。更難得的是小小一個也能沉得下心性,專注行事,一樣樣細說起來都是習武的好料子。

至於一個人能將四個孩子打趴,給書呆看了要說粗魯不上臺面,然而梁鴻義卻合心意的很。

他的手不自覺的在刀柄上摩挲兩下,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約莫到了晌午的功夫,東街角處轉出一個妙齡小丫頭。手裡挎著個竹製小籃子,衣著樸素,一路低著頭往前走,對路人間或投擲過來的目光似乎有些不自在,直到最後停在了林羨的攤子前頭才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是那什麼如玉膏吧?”她開口說話細聲細氣,等說完看向林羨才驚喜的抬高了一些聲音說,“哎呀,阿羨,沒想到原來是你。”

林羨也循聲望去,有一會兒才從她的眉眼裡依稀認出來,不太肯定的叫了一聲,“阿茹姐姐?”

被她稱作阿茹的小丫頭點點頭,笑道,“是我,”然後目光上上下下的在林羨的身上掃視一番,感嘆,“幾年不見,你都這麼大了。”

阿茹小時候住在林家不遠,比林羨大六歲,約莫林羨這麼大的時候,父親再娶,她便給後母以養不起做藉口拿去買了。好在人牙子還念著這是鎮上長大的孩子,沒將人賣遠了,將阿茹送去鎮上一個大戶人家做活,如今過的還算不錯。

“沒想到是你,”阿茹平日裡呆在府上多,不願意多往曾經的家裡那邊去,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聽說過那邊的訊息。

然而這會兒也不用開口問,只看看林羨的模樣就知道她過的並不好。

“我們府上一個小丫頭買了你這兒的如玉膏回去用,說很好用的,我就來買試試,順便幫另外幾個今天沒假的帶幾盒回去。”阿茹說明道。

林羨低垂著眼簾,臉上帶著笑,照著阿茹說的數量幫她裝進竹籃裡。她與阿茹不生不熟,算沒什麼攀扯的識罷了。

阿茹目光挪到林靖身上,想了想,沒從記憶裡找出林家還有林靖這樣一個人,忍不住問起來,“這個是?”

“這個是我弟弟,”林羨道,後輕輕扶著林靖的肩膀讓他叫人,“阿靖,叫姐姐。”

林靖拿著書本,雖然不是很熱絡,但還算乖巧,順著林羨的話叫了聲姐姐,後又低下頭去讀起書來。

阿茹見他粉雕玉琢,心裡挺喜歡,目光往下一看,兩姐弟坐在小馬紮上,林靖的鞋子邊緣老舊有些發毛,家裡光景的確不怎麼好。

她猶豫一會兒,止住要走的腳步,繞到攤子後面低聲和林羨說話。

“阿羨,本來這次我還要給家裡夫人多帶一盒回去,只後來說她用這裡的不放心,這話興許說的含糊了,我也難得出來,能見著你就想和你說一說,這東西還是放到鋪子裡賣的好,另外,”阿茹將聲音壓得更低,“你這個脂膏滋潤是好,但是其他用處不大,若是能做出將黑皮變白的,那實在是不知道多好呢。”

林羨一愣,“恩?”

阿茹有心提點林羨,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便也將心一橫,把後頭的話順著說了出來,“你如果能有那樣的脂膏,我們府上是要的,多花點錢也好。”

再裡頭的就不好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