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然後急忙轉身出了大營房。
待得春香走後,郭業也收了帶關鳩鳩回家的心思,叮囑他幾句,讓他在島上先照應著其他事兒,他先回城一趟。
關鳩鳩點頭稱是,離開了大營房。
郭業一番準備,叫來三兩個士卒隨他一道,奔向岸邊準備渡江回隴西。
……
……
回到隴西,已近一更時分,天色昏暗。
不過福順巷中已經有輛馬車停在吳府的門口,趕車之人顯然認識郭業,遠遠見郭業從巷外走進來,連連打招呼道:“姑爺姑爺,小姐已經在車中等候多時了。”
沒錯,正是吳家的馬車。
吳秀秀已然在車中傳來聲音道:“郭業,趕緊上車吧,馬大人估計已經在一品樓等候多時了,誤了赴宴時間,委實失禮呢。”
郭業嗯了一聲,吩咐那幾個隨行計程車卒無需跟隨,先回郭府。
然後這才登上了吳秀秀的馬車,不一會兒,一記清脆揚鞭的聲音,馬車前行木輪滾動。
郭業在車中坐穩,無心撩撥吳秀秀,兩人在馬車中一路無話,徐徐趕往城北那邊的一品樓。
噠噠噠……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馬車駛進城北,繞了幾條小街穿了一條巷子,停在了一品樓前。
郭業與吳秀秀下來馬車,一品樓夥計和掌櫃對郭業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了,隴西郭業,誰人不識?
還未出聲詢問,掌櫃的就是指了指樓上,輕聲說道:“還是老規矩,馬大人包了二樓。”
郭業心中哼道,這老犟驢還學人家包場,臭毛病。
隨即沒有理會掌櫃的巴結,與吳秀秀一道跟著夥計上了二樓。
吱呀,
推門而入,
一少婦正愁眉苦臉地坐在廂房的圓桌邊兒上,這女人郭業認識,正是馬元舉的夫人馬楊氏。
而馬元舉這老犟驢,還是老樣子,一襲青衫,身影落寞與孤寂,拎著一個酒盅倚在窗邊看著外頭的街景,不時咕咚灌上兩口。
房門推開的響動驚醒了馬楊氏,而馬元舉卻依然古井不波,我行我素。
郭業衝著馬楊氏點了一下頭,輕聲稱道:“嫂夫人。”
馬楊氏還了一禮,然後上前將吳秀秀拉扯到身邊,兩人本來就熟絡,徐徐話起了家常。
郭業看著馬元舉依然沒有轉身,裝逼範兒還是一點沒有改啊。
站在馬元舉的身後,對著他的背影輕輕一嘆:“些許日子不見,你消瘦了!”
“嗝兒!”
馬元舉毫無儀態地打了個酒嗝,緩緩轉身衝著郭業苦笑一聲,說道:“你小子別假惺惺的,馬某就受不了你這個。以前你一說好話,我便心中打顫,八成你小子又惦記在哪兒挖坑等我了。”
言語隨意,跳脫俏皮,毫無心防,確實,馬元舉與他郭業,乃是交心。
郭業被馬元舉敞開心扉這麼一說,不由哈哈笑了起來,有些放浪形骸地感覺。
潑天大笑引來了吳秀秀和馬楊氏兩個在一邊話家常的女人,看罷之後,相繼彼此無奈地搖搖頭,男人的事兒,她們女兒真不懂。
郭業笑罷之後,問道:“幾時走?”
馬元舉繼續拎起酒盅灌了一口,說道:“明天清晨便走,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將你尋來見面了。”
郭業詫異問道:“這麼急?”
馬元舉點頭道:“此去長安路迢迢,不早點動身就怕誤了開春的科舉啊!”
郭業點點頭表示知曉,然後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一時無話,唯有一個傻站著,一個傻喝著。
約莫過了馬元舉酒盅見底,郭業腿腳站著發酸,兩人這才又彼此對視了一眼。
馬元舉搶先說道:“你最近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郭業,你果真沒讓我失望。英雄大會,剷除岷江匪患,功德無量啊!”
郭業搖搖頭,問道:“先不說這個,我想問你一句,不走行不行?赴京趕考,不止千里迢迢,京城之中更是人才濟濟,各地才子共聚帝都,開春科舉肯定又是一場龍爭虎鬥,咱就不去攙和了,行不?”
言語之中,擔心牽掛之情,不予言表。
馬元舉執拗地搖搖頭,說道:“非去不可,進士及天子門生,然後主政一方造福萬民,最後進入廟堂位列宰執,是我這輩子的夢想。我始終相信,站得越高,機會越大,而且也更容易施展我生平抱負,莫要勸我,我心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