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沒說出來,就是上當也沒什麼。天子要是真的被那高句麗女子迷了個神魂顛倒,無非是徵高句麗之行作罷而已。
對我李道宗有什麼壞處?相反地,陛下得此佳人,肯定會記得我的引薦之功!
如此穩賺不陪之事,焉能不做?
他略微頓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說道:“秦國公,你話都問完了。該我問你了,你執意不讓陛下見那姜氏女,到底是何用意?讓陛下見一見人,納不納全在陛下,有何不可?難道陛下就不如你郭業聰明?”
“那當然不是,不過……不過……”饒是以郭業的急智,此時也想不出如何應對。
畢竟,李二陛下接見高句麗使者,已是成例。若想破例,除了有十分強烈的意願以外,還得有過硬的理由。
這兩樣他都不挨著,之前還能靠李二陛下的寵信矇混過關。現在李道宗強烈反對,自己那套當然就不好使了。
良久,他才說道:“若講道理,微臣確實說不過江夏王。不過,從微臣總有一種感覺,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陛下還是不見此女的好。”
“講道理講不過,又說什麼感覺,秦國公,你這是死鴨子嘴硬。陛下,您儘管見那高句麗女子,產生的一切後果,微臣願意負責!”
“負責!你拿什麼負責?莫非你江夏王一人,能抵得過高句麗一國?呸!你也配!”
“那你是意思是說,陛下一定會為美色所惑,不讓桀紂專美於前嘍?”
眼見二人越說越不像話,李二陛下咳嗽一聲,道:“別吵吵了,不就是一個高句麗女子嗎?有什麼了不得的?傳旨,朕明日在兩儀殿召見高句麗使者!”
第1856章越描越黑
下得殿來,尉遲恭輕輕一扯郭業的袖子,道:“那個高句麗的小娘們,真把你的魂兒勾走了?”
“老哥哥,你別聽李道宗瞎說。兄弟我在此事上完全是為陛下照相,絕無私心!”
“真的假的?”
“要不要我給您發個誓?”
“那當然不用。”尉遲恭正色道:“我不管你對那小娘們有沒有意思,總而言之,離她遠一點。看來陛下已經對她動心了,你有幾個膽子,敢跟陛下搶女人?”
郭業心說,我要是告訴你和長孫無垢那點事兒,還不得把你給嚇死?他說道:“多謝老哥哥的提醒!不過,這事兒我總覺得……”
“你覺得個屁呀!有錢難買人高興!你別忘了,想當初在長生大會上,咱們哥倆怎麼豁出命去保駕的,結果呢,要不是陰差陽錯,你的家眷就得被殺光了。”
他往四下裡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咱們拿多少錢,幹多少活。陛下讓咱們砍誰就砍誰。但是給陛下逆耳忠言的,有魏徵一個就夠了,咱們不摻合!明天在兩儀殿上,你別惹陛下不痛快。”
郭業眼珠一轉,道:“老哥哥,聽您這意思,也覺得高句麗使節不靠譜?”
尉遲恭嘿嘿一笑,道:“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何必每次要咱們哥們出頭?現在可沒機會給咱們安排家眷,那種危險,咱們冒一次,就算對得起陛下了。”
……
……
兩儀殿內。
李二陛下還沒到,朝中的重臣們已經在預先等候了。這些人分別是,房玄齡、李靖、魏徵、孔穎達、李道宗、郭業、段志玄還有大老黑尉遲恭。
郭業昨天被尉遲恭說了一頓,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打定了主意,不再攙和今日之事。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就算那姜玉梅真的討了李二陛下的歡心又怎麼樣?
長孫皇后都沒法專寵,一個小小的姜玉梅就更別提了。大不了,等上個三五年的,再攻高句麗也不遲。自己還年輕,等得起!
何苦為這事,惹李二陛下不痛快?
所以,別人都在輕聲交談之際,他獨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權當看一場好戲。
李道宗平生以來,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戰勝了郭業,不禁有些得意忘形,道:“秦國公,昨夜可曾睡的安穩?是不是還在想那個高句麗的小娘子?”
郭業道:“江夏王說笑了,郭某人哪有那個心思。”
李道宗一撇嘴,道:“那個高句麗的小娘子,本王是見過的,真是我見尤憐,秦國公就是動了心,也是人之長情,你還是承認了吧?”
“這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我為什麼要承認?”
“秦國公,你真是讓本王看不起!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