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苦澀滋味,他們也體會到了長孫無忌之前的那種委屈和無奈,真他媽的是無妄之災啊!
看今天皇帝這架勢,項上人頭是自保無虞,可腦袋上的烏紗帽九成九是保不住,被摘定了。
果然,只見李二陛下突然又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你們兩個尸位就餐庸碌無為的廢物,朕要你們何用?難道還要讓天下人恥笑朕,手裡連個辦事得力的大臣都沒有嗎?既然你們讓朕一時不痛快,那朕就讓你們一世都不痛快!董順——”
李二陛下衝躲在角落裡不敢吱聲兒觸黴頭的順公公喊了一嗓子:“傳朕旨意,韋挺和馬元舉身為臣子卻不能為君分憂,即日起,罷免韋挺的刑部尚書之位,革除馬周的長安府尹之位,留待後用。”
兩人聞言頓時面如死灰,心中生出了重重的挫敗感和無力感,這個時候,也只能接受現實,在龍顏震怒下能保住一條小命,哪裡還敢為自己辯駁和求情啊?
當即,二人繼續伏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齊聲喊道:“臣等有愧,臣等辦事不力,臣等謝皇上不殺之……”
“且慢!”
一道朗聲傳入望北閣,打斷了韋挺二人的接受現實。
二人不敢抬頭回望來人,卻已經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來著姓甚名誰,正是郭業無疑。
而李二陛下卻是正面對著望北閣的門口,一見郭業冒然闖入,打斷了自己教訓臣子,心裡更加不痛快了。
頓時勃然大怒道:“郭業,你作死嗎?誰讓你不聽宣調冒然進宮,硬闖望北閣的?”
說罷,他扭頭又狠狠瞪了一眼躲在角落,被現場氣氛嚇得直打哆嗦的順公公,喝罵道:“董順,查查今天是哪幾個內侍值守望北閣?查出之後,一律仗斃,以儆效尤。”
順公公又是打了個哆嗦,面容慘白地驚呼一聲:“啊?”
這時,郭業趕忙上前拱手拜道:“皇上息怒,是臣硬闖,跟門口那幾位內侍無關。請陛下給臣一點時間,待臣說完之後,您再連我都一併處置得了。”
“哼!”
李二陛下冷哼一聲,將目光又回到了郭業的身上。
其實他也並非那種嗜殺成性的暴君,今天他只是在氣頭上,而且諸事不順悖逆他的本意,所以他才暴脾氣連連出來,這麼沒有方寸。
經郭業這麼一說,他也收起了仗斃門口那幾個內侍的心思,衝郭業冷冷呵斥道:“且讓你先說,如果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哼,朕連你也一併處置了。”
郭業厚著臉皮笑了笑,又是拱手抱拳喊道:“多謝皇上寬恕,臣今天可是冒然進宮闖閣,可完全是赤子忠心,為君分憂解愁而來的。”
“為朕分憂解愁?”
李二陛下聽到這兒,臉色緩和了許多,皺著眉頭透著疑惑問道:“這麼說,你知道朕因何而發怒了?”
郭業繼續不怕死的腆笑道:“當然,不就是因為領軍衛府大將軍殷天宗之死,因為殷府滿門一百多口子的滅門案子而發怒唄。臣今天特意進宮面聖,就是為了此事。”
“哦?”
李二陛下眉宇舒展,臉上漸有喜色,急急問道:“郭愛卿,這麼說,你是有這樁案子的線索了?”
好傢伙,神情大變之外,連口吻都變得異樣了,格外親熱起來。
郭業暗暗腹貶,靠,還真夠現實的。氣頭上就說郭業你作死嗎?有求於人便張口就是郭愛卿。現實,李二陛下忒現實。
腹貶歸腹貶,郭業還是正色說道:“皇上,微臣不僅查到了兇手的線索,還查到了那幫兇手如今的下落。”
蹭~
這下不單單是李二陛下了,就連伏地不敢抬頭的馬元舉和韋挺二人都猛地直起腰來,將眼神團團鎖在了郭業身上,生怕郭業滋溜一下,人沒了。
噠噠噠~
李二陛下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郭業跟前,雙手摁住他的肩膀,激動地搖晃道:“郭愛卿,你是怎麼查到兇手下落的?快,快告訴朕,現如今這幫兇手藏匿在何處?”
郭業被李二陛下晃得腦袋直髮暈,趕緊站穩了身子,衝李二陛下訕笑了兩下,指著地上的韋挺二人,主動替他們二人求情道:“皇上,這些兇手都不是長安人氏,相反,他們都是行蹤飄忽不定的江洋大盜,他們這次來長安犯案也是計劃周密了很久,根本不是普通殺手所能做到的。從他們故佈疑陣禍水東引至長孫無忌大人身上,就可見這些人都不是三腳貓的角色。所以啊,這次真的不能怪韋尚書和馬大人。他們真的盡力了。因此,微臣斗膽,先替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