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中用,再不趕緊自己籌謀籌斷,難道就眼睜睜地等著俯首就戮嗎?”
八皇叔是廉親王,可你阿瑪那是當今萬歲啊!
棟鄂氏臉上出現焦急地表情,就在她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麼時,弘時就藥碗一摔,嘴巴一抹,吊起眼睛瞪了她一眼,而後略帶猶豫地問道:“爺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
“爺現在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思憐香惜玉。”一瞬間,棟鄂氏那還想要再勸些什麼的心情全都沒有了,臉上又恢復到了漠然的表情:“皇上已經下了旨意,溫氏那裡等於是處在封宮的狀態中,是一點訊息都傳不出來的……況且……爺,別嫌妾身說話不中聽,您還是別在想著她了,省的到時候再心疼!”
這個到時候指的自然是溫氏斃命之時。
弘時聞言臉色自是大變,然而棟鄂氏已是不願在這裡繼續看著他了,身子一俯,說了聲妾身告退,便帶著人施施然地走了,徒留下眉眼陰沉,咬牙切齒的弘時。
“福晉,小中子回來了,您交代的差事已是辦妥了。”
棟鄂氏聞言淡淡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把田妹妹的骨灰埋在永坤的墳墓裡,他們母子也算是團員了。”
田氏死後,弘時就下了命令,不讓入葬要把人拖到亂葬崗去喂野狗,最後還是棟鄂氏看不下去眼這才偷偷地讓底下的奴才把田氏的屍首燒做骨灰,裝進金塔中,再悄悄地放進永坤的墓穴中,“三爺那邊你讓人多留意一些,特別是關於廉親王的,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先向我報告。”
“福晉放心,奴才曉得的!”
“唉!你說咱們家爺怎麼就不能消停一些,非要這麼一波波的折騰呢?”正午陽光正好,散在積雪上,讓整個院子都顯的亮晶晶地,然而對於棟鄂氏而言卻感受不到任何屬於陽剛的溫暖,她只覺得無比的寒冷,這種寒冷是打從心底升起的,窒息般的,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般的冷。
“爺只是年輕氣盛罷了,再說,這父子哪有隔夜仇,縱是萬歲爺一時惱了咱們家爺,但到底親生父子呢,過個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傻子,對這天家來說又哪裡有什麼割捨不下的父子親情,當年,康熙爺那樣寵愛皇太子,最後怎麼樣了,還不是說廢就給廢了。
“但願爺不要再繼續做出惹惱皇上的事情了,否則的話……”否則就他們這點子父子親情,可是不知道還能撐上幾回。不過令人惋惜的是,顯然弘時完全沒有聽從自己媳婦意見的意思,自那日過後,他與胤禩的聯絡開始密切了起來,當然這些都是暗地裡進行的,然而因為胤禩極會籠絡人心的緣故,自覺已經陷入孤立無援境界的弘時立刻就把他視做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時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走過,轉眼間便出了正月。皇后閉宮養病,年若蘭這個皇貴妃便成了後宮中名副其實的【老大】,當然,她也因為這樣變得更加繁忙了。
“紫羅紗十匹,冰絲絹十匹,金絲葛麻布二十匹,祥紋錦段十色各十匹……”司棋手捧著賬冊,站在自家主子身邊清晰而明確的報著賬。
一刻鐘後,報賬完畢,年若蘭點點頭,淡聲道:“還是按照去年的份額給各宮分去,嗯,新進嬪妃的的衣裳顏色要鮮豔一些,還有阿哥和幾位公主那邊都挑著最上好的送過去。”
“是,奴婢都記下了。”
“嗯!”年若蘭點頭,而後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尋問道:“對了,溫氏那裡怎麼樣了?還在尋死覓活嗎?”
“她要是想死早就死了,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主子一讓人給溫氏傳話,說她肚子裡的孩子若有個萬一,立刻就讓其送命。那溫氏知道後立即就老實了下來,再也不鬧騰了……不過主子,皇上那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事總不能就這麼拖著吧?”
“皇上那裡自有其決斷。”年若蘭嘆了口氣,如此說道。
別人不知,她自己卻是知道的,這一次,三阿哥是真的傷了胤禛的心了,弘時寫給溫氏的那些秘信,年若蘭也掃過幾眼,其中除了纏綿悱惻的求愛詩外也不乏一些狂妄忤逆之言,大有胤禛已垂垂老矣,而溫氏卻青春正好,是以二者極不般配的言論。年若蘭是不知道這個弘時腦袋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胤禛看完那些信後,居然沒當場提刀砍人,最後也不過只是抽了區區五十馬鞭,跪了一夜的祠堂,從這一點上來看,胤禛對弘時雖失望至極,但總體來說還是要保住他這個兒子的。
就在年若蘭沉思的空當,陳滿突然掀開猩紅色的牡丹花門簾,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見了年若蘭立即單膝跪地,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