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的陵墓是什麼樣子的啊?”年若蘭嬌聲軟語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向外拋著,而每當胤禛說起一些事情的時候,她又總會適逢其會的發出驚歎,讚美的聲音,這無疑讓胤禛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在你一言我一語中度過了,再注意時,都已經是就寢的時辰了。
於是,順理成章的,這個晚上,胤禛留在了依蘭院。
正院,烏拉那拉氏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澈的淚水自眼角處滑落而下,她本來以為,這個晚上胤禛無論如何都會回到她這邊的。
丹芷院內,李氏狠狠地摔碎了手邊的茶盞,她就知道年氏那賤人就是隻狐狸精,就是病了也不忘就勾搭男人。
“爺留在了年側福晉那?”武氏冷冷一笑,露出算計的嘴臉:“也好,就讓年氏和李氏去鬥吧,她們兩個斗的越狠,我便越有機會!”
今晚,對於胤禛所有的女人們來說,也許都是個無眠的夜晚。
年若蘭盤腿坐在炕上,身前是一方紅木漆的小桌兒,桌子上是一大笸籮的松子,這些松子個個黃肥油大,吃一個滿口噴香。年若蘭手上拿著個極秀氣的小錘子,一錘一個的,砸的特別來勁兒,這些松子兒都是年羹堯送過來的,年若蘭以前就愛嗑這些麼個零碎兒東西,正砸的爽快時,綠琴端著盞熱茶走了進來。
“主子,可歇歇吧,您都快砸了一天了。”
年若蘭聽了這話嘿嘿一笑,總算把手裡的活計停下了:“你不知道這玩意兒就得自己砸,吃的才香呢!”
打入了冬,年若蘭十天裡面有九天都得在炕上待著。並且於大夫的那些個開胃健脾的小藥丸兒還得留縫吃著,就這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總會時不時的來個發燒腦熱呢!
喝了熱茶,年若蘭把手放在桌子上面一摟,在用青花瓷的小碗接著,很快一整個小碗裡就堆滿了松子仁。
“把這個給爺送過去,剩下的這些晚上用來炒松仁玉米,讓彭娘子多加點糖。”年若蘭說道。
蘇培盛接到那食盒時,特意偷偷開啟往裡面看了一眼,看完後,當即眼角一抽抽。這院子裡的女人基本上都給爺單獨送過吃食,送的最多的自然是各種湯品,其次是樣式驚奇或口味比較好的點心,像年主兒這樣,單送一碗松子仁兒的還真是沒有。
看著那孤零零的放在偌大食盒中的小瓷碗,蘇培盛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挺寒顫的。
“這是年側福晉送過來。”蘇培盛笑著把那小瓷碗擺在了胤禛的左手邊。
很快便要到聖上的萬壽了,胤禛這段日子一直在忙乎著這件事兒,連後院都去的少了。
“聽送來的奴才說,這松樹子是年側福晉一個一個親手扒出來的!”蘇培盛腆著笑臉,滿是樂和的說道。
此話一出,胤禛果然把目光放在了那一小碗松樹仁兒上,抬起兩個手指頭,捏了一小把放在了嘴巴里,當即一股子松油的噴香味兒便盈滿了整個口腔。
還不錯!胤禛淡淡地想到。
兩個時辰後,蘇培盛再進書房送茶時,那瓷碗就已經完全空了。
這一日,年若蘭睜開眼睛,一撩帳簾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張口便道:“什麼時辰了?”
綠琴聽見動靜,忙點了燈火過來:“回主子,已是辰時了,外面下了大雪,所以才這樣黑。”
“下雪了啊!”年若蘭作勢要起身,綠琴忙把繡海棠的金線枕放在了她的身後。
“主子怎麼不再睡一會兒,時辰還早著呢!”
“昨兒晚上睡的早,不困了。”年若蘭道:“你去給我拿條熱巾,我要擦擦臉。”
綠琴哎了一聲。
“我小的時候最煩冬天,也最討厭下雪!”年若蘭忽然十分感嘆地說道。
綠琴的臉上做出了個驚訝地表情:“奴婢還以為小姐很喜歡冬天的,猶記得有一年,您還在咱們府裡開了個賞梅宴,一群小姐們聚在一起,又是賦詩又是煮茶又是賞景的,可是熱鬧!”
年若蘭知道綠琴說的是這身子的原主。
“哪呢!我其實最討厭冬天了,冷的要死,有好幾次都差點沒把我凍死。”
綠琴聽了只當年若蘭是誇張地玩笑之語,又哪裡知道這真的是她發自肺腑的感概。小的時候,有多少次她躲進破敗的被子裡面,瑟瑟發抖,有多少次在大雪寒冬的時候去垃圾桶裡撿剩菜剩飯吃。那些個日子裡所受到的苦楚,又哪裡是一言可以道盡的。
兀自陷在回憶中,沉默了半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