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婚配?”
“可有子女?”
“可有妻室?”
……
寫了一長串之後,此人抬起頭來問車虹:“可有什麼技藝?專長?”
車虹猶豫了一下,他這兩年搬磚扛石頭幹得不少,但他不覺得這是技藝。
“……我曾是個讀書人。”他有些羞愧的說。到現在,他仍然認為自己是個士子。但他羞於承認,因為他覺得自己並不配這麼稱呼自己。
此人的眼睛一下子發亮了!聲音都變柔了幾分,“可懂鍥字?”
這世上說自己是讀書人的多了,會讀書嗎?給你一卷原裝的紀字書簡,能不磕拌的讀下來嗎?
給你一卷空白的木簡,能自己寫一篇文章嗎?
不說自己會寫,別人給你念一篇,能默寫下來嗎?
不說讓別人給你念,給你一卷照著原樣抄刻下來,會嗎?
所以讀書人這個門檻也不是那麼容易過的。
此人已經失望了很多回了。
“……會。”車虹覺得面前好像有一個坑。
此人眼中更是精光大亮,起身拉著車虹往後面走,一邊招個人來替他去問話。
車虹被他拉著走到後面的大棚裡,看到眼前是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全都盤膝坐在地上,手中一片木簡,膝上放一卷剛才那人面前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有的人膝上的那個東西破破爛爛的,這人動起來都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它再破得更碎。
此人把車虹帶到一個空位上,讓他坐下,從旁邊拿一片木簡,一把鍥刀,遞給他,道:“我說幾句話,你鍥下來給我看。”
車虹不太明白,但已經習慣聽命行事,就擺出架勢,對那人點頭。
那人道:“車虹,樂城人氏……”竟然是他自己的情況。
車虹就依言鍥下,等此人說完,一片木簡上剛好鍥下所有的文字。
此人一看,大喜啊!狠狠拍了車虹幾下:“好!好!好!看你這字,倒像是經過先生調教的。”字鍥得好不好也是有分別的,車虹的字顯然大小一致,用詞雖然跟他剛才說的有所不同,但意思是完整的,正好一片竹簡鍥完了。
此人笑道:“你再鍥上一句:樂城書吏。”
車虹就添上這一句,鍥到最後,他的手有些抖。
他覺得……
此人笑著點點頭,對他說:“好好幹!你既然是讀書人,總不會想繼續當苦力吧?做個小書吏,日後說不定也能封相入閣啊!”
車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