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他還不敢表白,他條件多好呀?”鬆鬆果然一驚,繼而又露出理所當然的樣子,“那女孩是不是什麼豪門家的千金小姐?”
“似乎不像,反正他也沒怎麼細說,就說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去表白,因為那個女孩有個男朋友,倆人還挺好的。”連樂樂說完,就聽見主任叫她,趕緊答應了一聲過去,所以沒有瞧見鬆鬆露出的若有所思的神情。
是一起事故,一個樓盤的施工現場,一堵在建的牆體忽然倒塌,砸了幾個工人,其中一個當場死亡,兩個重傷,一個輕傷。
連樂樂和攝影趕到工地現場時,工地已經大門緊閉,他們和其他幾家電視臺、報社的記者都叫不開工地的大門,於是紛紛爬到馬路對面一棟居民樓的頂樓,遙遙的,能看見工地裡拉起的警戒線,傾倒的牆體,以及在現場瞭解情況的民警。通常這樣的事情,施工現場是很難拿到新聞的,於是連樂樂和眾人一起,又轉戰醫院,兩個重傷患者被送到了韓濤所在的醫院,另一名輕傷患者則送到了市中心醫院,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市中心醫院,輕傷者被確診為多處骨折,他的身邊有幾個工人模樣的人在照料,問起事發經過,沒有人回答,反而紛紛躲閃,即便是傷者本人,也三緘其口。
“你不是被牆倒砸到的嗎?”一個記者問他。
“我不知道,我不是你們找的人。”傷者捂著頭,堅持不肯說。
“你們別問他了,他也不容易,老闆派來的人去叫住院費了,馬上回來,他要說啥了,老闆就不給他看病了。”見記者不肯走,一個工人湊上來,悄聲說。
似乎是印證了這人的話,很快,還真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瞥了媒體記者一眼,就指揮工人把傷者推走了。
這裡不行,大家又去了醫大附屬醫院,兩名重傷的人一人是腦外傷,已經在腦外科住院,一人傷勢過重,還沒確定傷情就搶救無效死亡了。
重傷患者的家屬已經到了醫院,正在腦外科的走廊裡哭著等候,吸取了方才的經驗教訓,攝影攝像記者都沒有靠近,而是躲在遠處,連樂樂等幾個文字記者也把紙筆收好,混進看熱鬧的人群裡聽傷者家屬的哭訴。
傷者應該是南方來的打工者,傷者家屬明顯帶有口音的哭訴裡,連樂樂能聽明白的資訊不多,重要的是,方才在中心醫院處理情況的那個中年男人很快也到了,他跟傷者家屬耳語了幾句之後,傷者家屬就止住了哭啼,哽咽著站起來,和他去辦理住院手續了。
“完了,這個稿子寫不大了,什麼一手資訊也沒有。”一家報社的文字長嘆一聲,有些悵然。
“行了哥們,你家寫不大,我們也一樣,這些人現在什麼都不說,以後人家不給醫藥費的時候,但願他們別找媒體哭著求助。”電視臺的一個攝像哼了一聲,他們一起到了醫生辦公室,決定打聽一下這個重傷患者大概的情況就收隊。
辦公室裡坐著的是上次連樂樂採訪過的徐醫生,她記得韓濤叫他“徐子”。
“顱骨骨折,其他的還得等腦CT的檢查結果。”徐子正忙著寫什麼,匆匆抬頭說完,卻忽然看見了連樂樂,笑了,點頭當是招呼。
一場很大的事故,但是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稿子,記者們都有點不甘心,說好收隊,但人都徘徊在腦外科的走廊裡,並沒有誰真的走開,連樂樂也不想馬上走,想想又繞回醫生辦公室,敲敲門,徐子還在裡面,她就問,“徐醫生,韓濤在做手術嗎?”
“沒有,今天上午沒安排手術。”徐子想了想說,“剛才小浩來找他,不知道有什麼事,他們出去了,你要不急著走,給他打電話,他沒換衣服,應該就在醫院裡,走不遠。”
“哦,謝謝。”連樂樂點頭道謝,這邊徐子飛快的寫完手裡的病歷,想叫住她再聊幾句,結果追出來一看,走廊裡剩下不少記者在,但是連樂樂,不見了。
其實連樂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到了骨科的病房,在護士站問了一下,徐辰欣在不在這裡,在什麼病房,護士連想也沒想的說,“在前面直走,走廊最裡面的病房。”
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不過不用進去,只透過門上的玻璃就能看到裡面大半的情形,徐辰欣應該是躺在床上,能看到床腳隆起的被子,因為門口有洗手間突出一塊的遮擋,她看不到韓浩有沒有在病房裡,只看到韓濤正站在視窗,背對著門和病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連樂樂想了想,還是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邁進一隻腳的時候,卻忽然聽見一個女聲說,“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