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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見狀,嶽君山警覺撤步。

“耿兒。”老醜人喚道。

年輕人躍上比武臺,落地的剎那隻聽斷石之聲,裂縫自他腳下一直延綿到嶽君山身前。

“慢著,比武規矩,持黃旗者方能上臺,兄臺若想切磋還請另選時候。”

嶽君山剛要為自己的急智叫好,就見名耿的北狄人取出一塊暗紅色的旗子。

旗邊是本色黃,而旗身則浸滿血漬,一看就知原旗主的下場。

“第九十五面旗,北狄,鮮于耿。”

年輕人自報家門,不等嶽君山回神,便是一招龍爪奪心。

“亢龍之術!”從鸞忽地站起。

“亢龍之術?”視線自比武臺上移開,蕭匡看向身側。

“通曉亢龍之術者乃北狄國師,元寧五年北狄國師鮮于世榮於泰山之顛敗在餘瞻遠手下,被迫履行二十年之內不入山海關之約,掐指算來今年恰為約滿之年。”從鸞輕道。

“前代山老親筆三行,藏於本室北狄門後。”南山院第七室室主回憶道,“‘鮮于世榮容貌盡毀,與餘瞻遠定下後輩再戰之約’。”

容貌盡毀。

從鸞看向臺下的老醜人。“到哪兒找第二個餘瞻遠呢。”

雖不知這第二人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嶽君山。

亂髮混著鮮血蓋在臉上,嶽君山仰面躺著,眼睜睜看著屬於他的那面旗被升上石壁。

可惡,可惡,竟被一個蠻夷。

拼盡最後一份力,他飛出一枚銀針。不如他的預期,銀針根本扎不進那人的身子,如一片乖巧的落葉,輕輕墜下。

怎麼會

他驚怖瞪眼。

只見鮮于耿飛起一腳,空中劃出一股血泉,嶽君山破敗飛落,而後被山似的近衛接住。

嶽君山又嘔出一口血。“衛”

“不是救你,而是為了中原武林的榮譽。”衛濯風冷目向前,“大山。”

“是。”

放下君山公子,高大山走上比武臺。

“放棄吧。”兩盞茶後,看著被鮮于耿打倒又站起,又被打倒,卻依舊爬起的血性大漢,十一不忍道。

“他這是在為主子爭取時間。”

“哎?”十一轉頭看向容冶。

“只要他多堅持一刻,便可多耗對方一份精力,如此衛濯風的勝算便多加一分。”

是這樣麼。

十一圓眼微顫,看向臺下。

冷峻的面容沒有一絲波動,衛濯風立於斯,靜靜猶如秋陽。

巨大的身子重重砸地,發出怖人的聲響。

結束了吧,所有人都在想。

染血的巨掌動了動,頭點地,生生撐起一絲距離,他還要站起。

“夠了。”

輕輕的腳步聲響在耳邊,眼前出現一縷繡菊銀紋,那是衛家下任家主才可擁有的徽織。

“退下,大山。”

其音雖冷,可他知道主子的心並不冷。“請您小心。”

劍眉龍睛,衛濯風眈向鮮于耿。“世纓衛家,衛濯風。”

陰影裡,衛長風看著臺上與人空手相搏的胞弟,死魚眼中泛出光采來。

“三少為何不用鞭?”洛川問道。

“因為北狄人沒用兵器。”他了然於心。

很小的時候,三弟就是如此,凡事講求公平,即便技不如人也不投機取巧。

這是濯風的驕傲,但也是弱點。

這個北狄人內力雄厚,長於拳腳,若這樣下去濯風定不是他的對手。

他憂心看去,果然胞弟已處下風。

一招盤龍聚頂,鮮于耿將衛濯風壓得單膝著地。

“為何不用兵器。”看著他腰間的長鞭,鮮于耿問。

“因為。”驟眯眼,衛濯風全力站起,“你不配此鞭。”

一聲對掌,比武臺折了一腳,塵霧還沒落定。就見隱隱兩道身影,上天入地鬥個徹底。

“出鞭吧,我可不想和揚短避長的人打。”鮮于耿揮出重拳,擊得衛濯風后退了一丈方才穩住身形。

白色護手上落點血花,衛濯風取出長鞭,在眾人以為將要出手之時,突然將長鞭丟擲比武臺。

“笨蛋!”場外,衛長風暗罵。

“少主!”

看著惱羞成怒,捲起驚人真氣全力撲襲的鮮于耿,高大山放聲大叫。

寧斷骨,不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