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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最後他掙扎著爬上了床,一頭紮在了晨曦的枕頭上,像個變態狂般貪婪的嗅著她殘留的味道,眼角餘光瞥見坐在枕頭中間一臉淡定的蘇格蘭裙泰迪,像極了那個人不鹹不淡的臉。怒火中燒,他一把將其抓起,大頭將它的臉捏成了一團,狠狠的說:“想和我爭,除非我死了!”越想越恨,他一手將熊熊的腦袋扯了下來,身首異處,毛絮紛飛。

只是這一下耗盡了他全部力氣,頭一歪,便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當看到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被他分了屍的熊,他慌了神,忙不迭跳下床去找針線。

只是光穿針引線一項工程差點就磨光了他的耐性,等細線穿過針眼,他突然擁有了無比的成就感,撿起腦袋和身子仔仔細細對到一塊,針扎進身子,再從腦袋上穿出來,如此這般上下翻飛了一陣,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心得,也縫出了一些小樂趣,遂將工程搬到了陽光充沛的露臺。

他自娛自樂的泡了一壺新鮮的茉莉香片。簡單透明的玻璃壺裡盛著金澄液體,透過陽光煞是好看。壺是商場大減價時賀晨曦如獲至寶買回來的,一回到家就倒了杯開水美滋滋的啜著,他問她是什麼味道,她抱著杯子笑眯眯的說,甜的。

坐在露臺的躺椅上又縫了幾針,看見茶色暈開,他便端起玻璃壺往兩個同樣晶瑩透明的玻璃杯子裡倒水,在升騰的煙氣中,他自言自語道:“嗯,可以喝了。”

隔壁小翠從陽臺跑回了裡屋,激動的抓著老公的手說:“帥哥瘋了,晨曦家的帥哥瘋了!他繡花!還微笑!還自言自語!”

針紮在了指心,他使勁一擠,一個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他放在嘴裡一吸,繼續縫。

完工後他晃了晃熊身子,腦袋就跟細柳枝般左右亂擺,彷彿得了軟骨病,他拿出蝙蝠俠和它比較了一番,還是能明顯看出破綻來,這不行,晨曦回來看見了一定會生氣,而且會很氣很氣,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他惹不起她。研究了一陣,許是縫得不結實吧,於是他又加固了一圈,結果還是支不起來,他煩躁的胡亂爬犁著頭髮,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又從廚房裡拿了根筷子從熊腦袋上往肚子裡戳,想著給它造條脊椎脖子就能挺起。

但最後熊還是不能恢復以前的模樣,看著手中的四不象他耐心消失殆盡,目光越來越冷,最後他將熊往地上一摜,狠狠罵了一句,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郭遠手擱在搖下的車窗上抽菸,車輪下已是煙屍遍地。這普通的小區停了輛保時捷確實有些招人耳目,巡了好幾圈的小區保安終於忍不住走了上來。

“先生你佔道了。”

郭遠眯著眼斜叼著菸頭嗡嗡的說:“這不是停車位?是要收錢麼?”說著他要掏錢包,保安卻搖搖頭說,“佔腳踏車道了。”

他們還在交涉著,和媽媽一道買菜回來的晨曦已經瞥見了那扎眼的車子,看他推開車門下了車,一臉期待正要走過來,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挽著媽媽加快腳步走進了樓道。

郭遠呼了口氣,給了點小費打發了保安,靠在車身上,苦悶的抽菸。突然聽見腦袋上方有某小動物發出的噗哧噗哧的聲響,他抬起頭,看見晨曦正在五樓的陽臺探出了頭衝他招手,他欣喜的把菸頭一丟,衝她喊道:“晨曦你下來跟我回家吧。”

她把手中的東西往樓下一丟,便縮回了頭去。莫非是隔空傳書,郭遠走了過去,發現那只是個白菜梆子,他一腳便踢飛,嘟囔著這算什麼意思!只是過了一會兒從樓道里出來一個人,徑直走到了他跟前,冷漠的說:“晨曦姐讓我下來叫你趕緊走。”

郭遠蹙著眉心說:“你誰啊?小孩兒給我一邊待著去,少摻和大人的事。”

“郭大哥,不記得我是誰了?”

郭遠愣了一愣,看著那小孩兒歪著腦袋一臉無情,說不出的熟悉,他細細的打量著他的五官,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季允,啊哈,季允,你這小毛頭居然長這麼大了。”

季允抖掉了他的手說:“少套近乎,趕緊走,別纏著我晨曦姐。”

“你就這麼跟你長輩講話,沒大沒小。上去告訴你晨曦姐,她不跟我走,我就在這安營紮寨了。”

“無賴,還是那麼無賴。”季允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但這句話效果很好,沒一會兒賀晨曦下來了。

郭遠小心翼翼的擼起她袖子打量她全身,關切的詢問:“傷好點了嗎?還疼不疼?”

晨曦拂開了他的手說:“別動手動腳,這裡方圓百米都是認識的鄉里鄉親,看見了影響不好。你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