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敞,酒香正酣,熱鬧非凡。
像蘇清瑜這樣的富貴閒人能賞臉來李家這個暴發戶,全都要得益於李家的嫡出大姑娘,李飛瑤。
李飛瑤乃新平郡第一美人,姿色絕豔,才情俱佳,最是合蘇清瑜那“富貴閒人”的風流名聲。
李枝菱先帶著玉珠兒去內宅尋老太太,被看門的婆子告知,老太太正在後花園子裡頭領著一眾姐妹賞梅,便又領著玉珠兒去了後花園子。
正值豔梅盛開時節,寒梅傲雪,清香撲鼻。李枝菱那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皮裡的鶴氅,在白雪皚皚的後花園子裡尤其扎眼。
“是菱姐兒來了。”李老太太身旁的大丫鬟雪雁笑道:“瞧那件大紅的鶴氅,將菱姐兒襯得多鮮亮,還是老祖宗的眼光好。”這件鶴氅是老太太特意尋繡娘給李枝菱做的。
李老太太微笑頷首,“我就喜歡小姑娘穿的鮮亮些,這樣瞧著,我心裡頭也舒服。”
一旁的李飛瑤聽到李老太太的話,笑著開玩笑道:“老祖宗慣是個偏心的,這般疼愛菱姐兒,可叫我們姐妹吃醋。”
雖說是玩笑話,但也帶了些不滿的私心。
李老太太臉上的笑沉了沉,“菱姐兒身子自小便弱,我偏愛些,也無可厚非。”
正說著話,李枝菱領玉珠兒來了,聲音軟糯的蹲身行禮道:“給老祖宗請安。”
小姑娘垂著眉眼,鴉羽色的睫毛上沾著一層雪白凝霜,小臉白生生的只鼻尖凍得有些紅,行禮時露出一截纖細脖頸,生的白玉似得好看。
“這大雪的天,可要將我的菱姐兒凍壞了。”李老太太將懷裡的銅製手爐塞給李枝菱。
李枝菱笑著推拒,軟綿綿的撒嬌。“我不冷。”
“哪裡不冷,這小手都凍涼了。”李老太太一擺臉,李枝菱只得抱住了那手爐。手爐正熱著,暖乎乎的舒展了李枝菱僵直的身子。
“老祖宗壽宴,菱妹妹怎麼這會子才來,讓大家好等。”李飛瑤笑盈盈道。
“瑤姐姐,”李枝菱與李飛瑤行禮,“我去給老祖宗備生辰禮了。”
“哦,是什麼好東西?”
“是綠雲方,專治髻禿。”
“是嘛,菱妹妹真是有心了。”李飛瑤臉上顯出嘲諷。這李枝菱也就會用這些小伎倆來討好老太太。
“不是我說,老祖宗大壽,菱妹妹拿這樣的東西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旁邊橫插進一道嬌軟聲音,是知府爺家的姑娘。
李枝菱還未說話,一旁的李飛瑤卻道:“朱姑娘,我們李家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吧?”
李飛瑤雖說平日裡瞧不上李枝菱,但本著自家人只能自己欺負的信念,對於外頭那些嘴碎的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朱錚錚被氣得紅了臉,她使勁一跺腳,甩袖就去了。
本來,李家乃新平郡的商賈大戶,朱家乃皇家衙門,半斤八兩,誰都要靠著誰,誰也離的得誰。但現今不同,李家捐了個五品同知。朱錚錚在來前,朱夫人已經叮囑過,李家有了官位,今時不同往日,咱們是被壓了一頭的。
原先朱錚錚還想借著踩踏李枝菱來討好李飛瑤,卻不想這李飛瑤如此不識時務。她定要回去與爹爹好好說道說道。
這李飛瑤仗著自己新平郡第一美人的稱號,平日裡就沒少傲慢,連她的親哥哥都被迷得神魂顛倒,實在可氣。若是讓她逮到機會,定要好好羞辱一番。
“瑤姐兒。”小路上,李飛瑤的生母張氏急匆匆的過來,連給老太太見禮都來不及,便拉著李飛瑤去了。
李枝菱知道,這是去與蘇清瑜那個富貴閒人“偶遇”了。
上輩子,李枝菱知道像這等富貴人家的公子,自己是高攀不上的,所以連瞧都沒去瞧一眼。但如今不同,知道蘇清瑜是自己的親哥哥,李枝菱便有些按捺不住心思。
不止李枝菱按捺不住,跟在老太太身邊的其她姐兒也都躍躍欲試。雖然她們沒有李飛瑤的美貌和才情,但說不準就被看上了呢?
每個姑娘,都有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李老太太知道李老爺的打算,如果能將李飛瑤嫁給蘇清瑜,那李家就相當於多了一架登雲梯。
雖然知道這是痴心妄想,但耐不住餡餅太大,連李老太太都有些心動。
“天寒地凍的,你們各自回吧,我有些懶怠。”李老太太由雪雁攙著回了院子,撒開手去讓這些姊妹折騰。
李枝菱跟在興奮的眾姊妹身後,一道偷摸著往石亭去。
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