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武林中人當是以俠義為先,其次才是武功強弱,倘若本末倒置,那道義和公理將何在?”他本來早想助南山門說句話,但一來不清楚事情原委,二來唸及這本是他們兩派之間的過節,旁人不好過問,三來他們一開始便請遊如西主持公道,他既然一直沉默不語,其他人又怎能強自出頭,所以王三爺遲遲未開口,這時見俞青山受了重傷,這才忍不住站了出來。
蕭子平道:“既然王三爺這麼說,遊護法,這事該如何處置?還要你來指點一二。”
眾人目光望向遊如西,只見他思索片刻,道:“遊某一直苦苦尋思:為何武林中有如此多的血雨腥風?今日是南山門和百戟幫,明日又會輪到哪一門、哪一派?大夥都是份屬同部,何必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一想到此間種種廝殺,實在是令遊某痛心疾首、扼腕不已。”眾人聽他說得慷慨激昂,不禁暗自點頭。又聽他繼續道:“諸位不妨仔細思量一番:倘若我們大夥能早一步合成一家,像今日這樣的拼殺,就可早一步化於無形之中,豈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今日的派系相殘,更是足以提點我們,須得儘快成立偏南聯盟,以正武林道義、除江湖鬥殺。”
蕭子平動容問道:“偏南聯盟?遊護法,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遊如西道:“在下所說的偏南聯盟,就是將我們整個南部一帶的門派、幫會以及武林俠士,合為一家,併成一個聯盟,從此便不再有你我之分,彼此相互扶助、共同進退。蕭幫主才智過人,不知你對這事有甚麼看法?”蕭子平點頭道:“很好,如此利人利己的舉措,在下既非迂腐不靈,也不是識不到大體之人,自是舉雙手贊成。”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微微感到吃驚,想不到蕭子平答應地如此爽快。遊如西哈哈一笑,道:“蕭幫主快人快語,果然是響噹噹的漢子。好好好!”一連道了三個‘好’,走到俞青山身前,關切地問道:“俞掌門,傷不礙事罷?”俞青山所受這兩處傷,傷口極深,此時依靠弟子扶住,才勉強站立,咬牙回道:“不打緊。”
遊如西嘆道:“柳老爺方才說的幾句話,現在我細細想來,的確是極高明的看法。‘逝者已矣,往者可追’,令徒刺死百戟幫洪某的事,究竟誰對誰錯,也是難辨真假。”吳長樂叫道:“甚麼難辨真假,全是他們空口捏造。”遊如西擺了擺手,道:“賢侄不必激動。既然蕭幫主答應一起併入聯盟,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俞掌門,只要你也點頭,從此俞掌門和蕭幫主便是同盟兄弟,遊某以性命擔保,不論以前發生過甚麼事,從今日起,一切既往不咎,至於分堂堂主,仍是由你來做,你看如何?”
俞青山兩眼無神,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江湖中的風雲事端,爾虞我詐、兇劫無常。歷經此一敗,我已無心再留戀武林中半分恩怨,從此洗手歸隱山林、安享晚年,南山門……從今日起,再無南山一門。”眾弟子大驚,叫道:“師傅!”
俞青山兩眼無神,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江湖中的風雲事端,爾虞我詐、兇劫無常。歷經此一敗,我已無心再留戀武林中半分恩怨,從此洗手歸隱山林、安享晚年,南山門……從今日起,再無南山一門。”眾弟子大驚,叫道:“師傅!”
俞青山看著弟子們,良久不語,趙長亭語聲凝噎,道:“師傅,你要是歸隱山林,弟子該怎麼辦?”周長源也跟著道:“是啊,師傅,南山門不能就這麼沒了。”俞青山道:“為師心意已決,你們不要再多說。遊護法,世上已無南山門,入盟之事,我也有心無力。至於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弟,倘若他們當中有人願意,我絕不會橫加阻攔。”
遊如西臉色鐵青,怫然不悅‘嘿’了一聲。劉乘飛勸道:“俞掌門,何必呈一時意氣,凡事都有商量的餘地。”
蕭子平冷冷道:“既然你們不願併入聯盟,那好,我也用不著顧及同盟之誼,敝幫洪兄弟這筆血帳,是一定要你們償還的。”俞青山朗聲道:“師徒之勢、言聽事行,我這幾個小徒平日裡的行徑,多是聽命於我。莫說是劣徒吳長樂,便是換做是我,倘若遇上登徒浪子調戲婦女,也必將取其狗命。如有誰不服,找我俞青山便是了。”眾人聽他這幾句話聲音雖不高,但卻字字鏗鏘有力,極是正義凜然,讓人不由得心生崇敬之情。
蕭子平面色一沉,道:“既是如此,我今日就要血洗南山門。”吳長樂踏前兩步,大聲道:“姓蕭的,人是我殺的,跟我師傅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吳長樂在此,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我跟你決一死戰。”蕭子平低喝一聲‘好’,右手一揚,兩樣黑色小件從他手中飛出。俞青山叫道:“小心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