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奚碰了一下就分開,歪過頭趴在儲應珣身上,用紅彤彤的眼睛看他,裡面含著十足的委屈和酸澀。
儲應珣一看就知道這是在抱怨自己太晚開門,沒等他解釋,禾奚自顧自繞過他走進門,一踩上辦公室裡面的軟毯,立刻將手裡所有東西丟開,扔在地上。
辦公室裡溫度適宜,禾奚臉卻很紅。
呼吸也不太穩,像是一路跑上來的。
儲應珣從後面垂下眼,撿起禾奚扔到地上的手機,好端端放回前面的桌子上,朝裡間看一眼,禾奚已經自己坐到了床邊。
他看著禾奚臉上稍顯陌生的神情,輕微一皺眉,壓下嘴上滾燙的熱度,沒往裡走,在放好手機後重新走到門口。
剛才開門後沒多久,儲應珣秘書就拿著一張表從走廊拐角走了過來,正好被他看到。
不多時,秘書走到門口,恭恭敬敬叫了儲應珣一聲。
儲應珣點頭:“什麼事?”
聲音不似平常,多少有點催促意味,秘書想起剛剛看到的人,心裡瞭然。
他倒是沒看到什麼,只看見禾奚摟著儲應珣的脖子,比平常還要粘人,渾身散發著想要人抱一抱的訊號。
秘書心裡感慨這對兄弟的顏值和感情,也太高了,得拉高公司多少年輕人的審美標準,動作上不敢耽誤,忙交出一張紙:“這是一組交上來的報表。”
儲應珣說了聲好,拿過來,沒在面前人身上再浪費一秒時間,關上門,把報表放到桌面,轉身朝裡間走去。
裡間臥室是極為節儉的灰白風,一張床一個枕頭,窗邊瓶口的花枝香漫在整個屋子,此時禾奚把臉埋在自己的枕頭裡,人也陷在了彈性極好的被子中間,儲應珣差點都沒找到人。
好不容易看到人在哪裡,儲應珣走過去挖出來那個小包,在禾奚後背上拍一拍:“寶寶?”
禾奚被他挖過來正面躺著,半張臉趴在他的手掌裡,抓過他的手指拉了拉:“不舒服。”
儲應珣一垂眼,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語氣淡了點:“你不適合喝酒,我和你說過很多次,為什麼總是不聽話?”
禾奚彷彿聽不懂,但聽到了他語氣有些兇,眼睛一眨就變紅,推開儲應珣的手:“我太不舒服了,我不該,不該去那個聯誼會,看到了很討厭的人。”
神色實在可憐,儲應珣見狀嘆口氣,將人拉起來順著哄:“寶寶在學校還有討厭的人?”
禾奚被他一拉,忍不住手指痙攣一抖,緊閉住眼說:“有,有一個,他太噁心了,他還騙我朋友錢,傷我朋友心。”
儲應珣沒注意到,只問:“他對不起你朋友,所以你討厭他?”
禾奚搖搖頭:“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什麼原因?”
禾奚閉嘴,緘默地閉著眼不說話,儲應珣又問了一遍,但再問也問不出來了,禾奚始終不願意說。
抓著枕頭沉寂了一會,禾奚坐起來往儲應珣身上湊,簡直是
恨恨道:“難受……你看不出我難受嗎?我覺得我要死了,我差點就回不來你知道嗎?”
儲應珣有時候挺怕懷裡這個人的,怕他氣呼呼擰眉發脾氣,還怕他無緣由的突然親密,他不知道怎麼應對,而且最後往往受罪的是他自己。
所以剛進門就湊過來讓他熱到現在的那個吻,以及現在的所有舉動,他都當禾奚是喝醉了。
醉鬼說話沒有邏輯,儲應珣說知道,一邊應著醉鬼,一邊把人扶起來讓他穿好鞋:“帶你去洗個臉。”
低頭去捉禾奚小腿把鞋套回去,再一起身的功夫,禾奚突然就湊過來親了一下他的喉結,儲應珣額角霎時彈出一根筋,他幾乎是一把拎起了禾奚的胳膊:“別動。”
“以後你再踏進酒吧一步,”後面本來該跟一句狠話,但看著那張臉,最後只別過臉沙著嗓音說:“奚奚,沒有下一次。”
禾奚被拉起了手腕往門口走,以往他該抓住儲應珣的小辮子質問人怎麼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但此時他連站起來都很費勁,走一步喘一步,眼中水光一閃而過:“哥哥。”
那一聲實在太輕,儲應珣被禾奚從進門以來幾個動作弄亂了心緒,現在只想著怎麼讓人以後少碰酒,壓根沒聽見。
禾奚趔趔趄趄被儲應珣帶到了茶水間。
茶水間現在沒有人,一絲聲音也聽不見,儲應珣把禾奚拉到洗手檯前,拍著人的後背哄他低頭,再一伸手,把接起來的水放到他臉上。
禾奚閉著眼睛讓儲應珣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