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過來了!”張俊捷嫻熟地用手掌輕輕的把雲詰額頭上的幾縷碎髮抹到了她的頭頂上,欣慰地說,“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這幾天可把我給急死了,醫生們預計你今晚就會甦醒,但是……”
“但是你怕我醒不過來了。”雲詰突然介面道。
雲詰看到張俊捷在一旁這麼憔悴,心裡面也是不安,雖然此刻自己的手掌非常的疼痛,雖然有鎮痛藥的加持,可是疼痛感還是若隱若現。她憋出的這麼一個笑話,就是為了讓張俊捷不要太擔心,看到向來精神奕奕的老師滿臉的倦容,她能夠想象到老師守候自己的“艱辛”,雲詰很心疼他。
她的嘴唇非常的慘白,雖然張俊捷按照護士的只是不斷地在他的嘴唇上蘸水,但是乾裂的皮屑還是翹了起來,這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張俊捷驚聞雲詰說了一個笑話,並且看到了她的微笑,心裡面也舒坦了一點,想著她可能真的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好好調養就好吧。目前最好的是:她能甦醒。
雲詰不明白俊捷老師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自己的病情,甚至在他關切的言語裡,雲詰還品出了抱歉而愧疚的語氣。
“我有點餓了,老師你可以去幫我買一點餅乾嗎?”雲詰突然說道。
雲詰在昏迷期間護士也是給她輸了營養液,身體上並不存在大礙,營養也跟得上,但是在張俊捷這樣一個正常人的眼中,雲詰是幾乎沒有進食的,因此他覺得雲詰想吃東西,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立馬慌張地站起來,說自己馬上就去。
雲詰還從來沒有看到過老師這麼慌張的神情,一時間不由得想要發笑,但是又覺得很不禮貌,老師的活潑自己見識過,但是從來沒見過老師這麼的慌亂,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想一想,雲詰的心裡面覺得非常的溫暖。
張俊捷在快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兒被腳下面的凳子腿給絆倒,雲詰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張俊捷看到雲詰的笑容,心裡面也是踏實不少,立馬也回報以微笑。
因為雲詰的甦醒,張俊捷的面頰上也恢復了朝氣,臉上的倦容也因為雲詰的微笑而復原如常。
他離開後,護士們來對雲詰進行了血壓、脈搏等常規測量,採集了資料後便離開了。
雲詰見護士們快忙完的時候,便問出了自己心裡面的那個問題,“護士,您好,請問我暈倒那天是誰把我送到醫院裡來的?”
護士職業性地看向雲詰的床牌號,然後才將視線移向她的面頰,在腦子裡面過了過,便道:“你來的那晚正好是我當班,”護士回憶道,那晚雲詰那隻被擊穿的手掌太過於血淋淋,她心中的記憶點自然也就深刻,“我記得是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把你抱來的。”
雲詰聽到“高高大大”這個形容,便突然急切了起來,“多高?”
護士們被她這個激烈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雲詰也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過於誇張了,於是便擠出一個笑容來,表示抱歉。
“我覺得有一米八幾吧,反正很高,瘦瘦的,很清秀的樣子。”護士道,她旁邊另外一個護士補充道,“是很清秀,應該還沒成年吧,說起話來也像個孩子,那晚我倒是聽他說了幾句話,聲音都在抖,很害怕。”
雲詰越聽這些描述,她的心裡面越是激動,此刻她甚至想醫生立馬告訴她,她可以出院了,那樣她便可以快點再去一趟那個小鎮,去求證自己心裡面的一個想法:嚴珏還在世上。
其實那晚自己被送來醫院的時候,雲詰就深切地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那個人便是嚴珏,沒想到自己意識那麼模糊,還能分辨出嚴珏的感覺,雖然自己和他並未有過肢體接觸,但是人的感應就是這麼奇特。
護士們離開之後,雲詰的心裡面久久不能平靜,越想到嚴珏還在這個世界上,作為一個鮮活的個體而存活著,擁有著屬於他、專屬於他的喜怒哀樂,雲詰便覺得內心裡面充滿了激動和幸福,同時她不斷地在心裡面感恩,感謝老天爺沒讓那麼純淨的靈魂淬滅,沒讓那麼清澈的眼神被淹沒。
雲詰越想越心急,這竟然引起了她手上的疼痛也越來越強烈,剛才醫生檢查她手上傷勢的時候,幾經翻弄、加之拆繃帶且重新上藥的動作把她的傷口又牽動了不少。
嚴珏還活著!雲詰更是自責自己為什麼當時的判斷那麼潦草馬虎,憑藉一具面目都未曾看到的浮屍就認定了是嚴珏。雲詰越想越自責。
突然間來了一撥人,雲詰本來還在為剛才醫生翻動自己手掌而引起的疼痛而隱忍時,沒想到才皺起了眉頭,同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