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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人間奇男子,所有的辛勞都有了美麗的回報,但是一想到相處幾十年的老鄰居就失蹤在火裡,善良的人們又難掩痛楚。

雖然天亮,大片的陰霾矇住灰濛濛的天空,餘煙嫋嫋的花園燒了大半,殘花敗枝看了叫人心酸無比。

火安琪拖著虛浮的腳步回來了,跟隨左右的哥哥們一個扭了手、一個拐了腳。

“你們兩個……”火抉想不出來為什麼兩個身強體壯的弟弟會鼻青臉腫,全身髒得像在泥巴里打滾過的豬。

“還不都為了這傢伙。”火觴用舌頭頂了頂牙齦,該死!都腫起來了。

“安琪沒事就好,剩下的回家再說。”看著跟遊魂差不了多少的火安琪,溫柔的火雪城把受難的遭遇當吃補,至嚥下肚子。

“人呢?”火抉又問。

“可能……凶多吉少。”昨夜火勢磅礴,怕是跟花樹一同化為灰燼。不過火雪城礙於火安琪不敢明說。

火安琪撿起腳下的一朵殘花,缺了數片花瓣的玫瑰楚楚可憐,高枝散葉,他把花兒拈著,眼看刮來的風將剩餘的花瓣片片吹落,零丁的花蕊光禿得可笑,他悲傷得幾乎要死去。

他有心的,他的心終於嚐到被撕裂的痛苦。

如果可以放聲大哭該有多好,要是鬱倪在……她一定會大聲的鼓勵他用力的哭。

他想哭,眼睛卻乾涸得什麼都流不出來。

“火抉,又完了。”無時不盯這火安琪的火觴翻翻白眼。

“你才完蛋。”火抉沉黯的眼掃以一記回馬槍。

“我是說安琪又縮回自己的世界去了。”也許更嚴重。

火抉示意火觴繼續說下去。

“你以為我跟雪城一個扭到手、一個腳受傷是怎麼來的?都是他堅持要下河谷,差點衝落懸崖得來的,你有幸沒見到他發狂的樣子,下次……呃,沒有下次,我不玩了。”

火觴碎碎念。

“那個女孩對他似乎很重要。”火雪城瞧著蹲下身子抱著頭的火安琪。“也許我們之間,包括爸媽都沒有人能這樣翻攪他的感情。”

“這些都不重要了,先把安琪帶回家,其餘的往後再說。”火抉彎下腰試圖拉起火安琪。

他沒反抗,死去般的順從。

大家同聲一嘆。

鬱倪並沒有死……

冷涼的水泡著她的身軀,只有鼻子和眼睛還稍稍露出水面,乏力的身子載浮載沉……

她的意識不是很清楚,只曉得自己在火堆裡亂竄,狂亂的火快把她烤焦,呼天不應喚地不靈,不分東西南北的結果是夾著滿身火焰跌入山溝裡,是山溝裡的淡水救了她一命。

飄浮的意識,麻痺的身體,她看不見自已被燒黑的肢體,也感覺不到胸口有個還冒著血水的洞,沒有冷熱,沒有痛感,她汙穢的臉頹然的歪倒,意識好像要跟肉體剝離……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

“哎唷,水裡有個人,不知這是活的還是死的。”

是……誰在說話?鬱倪艱苦的睜眼,眼睛馬上被灌進水。

“鬱心?”

“隊長嗎?可是她穿便服。”

“不管,救人要緊。”

人影錯雜,不知道有幾個人……她好累啊!鬱倪又團上眼。

“趕快通知侍衛長,我們找到鬱心隊長了。”

老老的口音是難啊?我……不是姐姐,我是我……

鬱倪被小心翼翼的撈起來,像條溼淋淋的美人魚,只可惜這條美人魚全身黑如炭,衣服黏在肌膚上,已經不成形。

“快叫救護車!”

“老天!”有人掩臉疾呼。

經過搬動,沒有知覺的身體被牽扯,一下子,錐心刺骨的痛超越了鬱倪所能忍耐的顛峰,她昏厥了過去。

接下來的兵荒馬亂她一無所知。

等她稍微有意識,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眼前一片模糊,她想用力張開,卻禁不起刺激滑下一串淚液。

“你終於醒過來了唷。”

老老的嗓音,鬱倪好像在哪聽過。

“別動、別動,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老天有保佑!”

焦距很困難的調整到看清楚對方,鬱倪透過紗布緩慢的適應了光線,眼前浮出老人的輪廓。

一個福態的婦人,還有一個瘦勁卻仍舊剽悍的男人。

勞萊與哈臺,一個胖,一個瘦,絕配阿,要不是她沒辦法牽動臉皮,誰會笑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