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透著股蹊蹺,她該想想怎麼應對才好。
羅沙想著心事,一時走神沒注意二人說了什麼,突然聽慕容璞大聲道:“來人!”待兩名士兵聽令走進軍賬後,慕容璞又道:“將這迷惑小侯軍的妖女,拖出去砍了!”
直到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羅沙才回過神來——她總算是見識到古人是怎麼個草菅人命法了。為了“大業”,為了兒子的“清譽”,殺幾個象她這樣的“妖女”,還不是小菜一碟?古代女人本來就沒什麼地位了,何況她還是“妖女”?想到這裡,羅沙只覺得好笑!不是說她不怕死,只是她根本沒時間去“適應”死亡所帶來的恐懼,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自己快要死了呢。
合作地讓那兩個士兵押著她向帳外走去,不是她認命,而是她現在只是個女子,如果沒什麼反抗的話,對方說不定會當她嚇破膽而放鬆警惕,那也許就不會費事來捆綁她,只要沒被綁住,那她就有脫身的機會了。雖然想在軍中逃出去基本不可能,何況她中了毒,跑了也沒用,但她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麼讓人家把她給“咔嚓”了吧?一樣要死的話,那怎麼也要反抗一下。況且,風無息應該就在附近,怎麼也不會任由她……不對!這□詐的,他們該不會是發現了風無息的存在,所以想用她當餌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該怎麼辦?
羅沙這裡正焦急呢,押著她的兩名士兵硬生生地將她與衝進帳中的人撞了個滿懷。
“羅沙!”她還來不及因為撞痛了鼻子而呼痛,耳邊傳來了慕容清暉急切的聲音,下一刻,她身後的兩名士兵被人打飛了出去,而她則被人緊緊地擁在了懷中。感覺到緊抓住她手臂的力度,羅沙忍不住抬頭望向慕容清暉,只見他寫滿焦急的臉上蒼白的可怕,眼中的憤怒中摻雜著某種近似於瘋狂與冷酷的光芒,但那種神情卻第一次沒讓羅沙覺得反感,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暉兒,放肆!”慕容璞大喝了一聲,好象是在發怒,但他眼中卻依然沒有任何情緒流露。
“王爺!”見羅沙並無大碣,慕容清暉這才平息了些許的神情,放開她後,向他老爹行了行禮。
慕容璞冷冷一笑,道:“本王還以為暉兒眼中早已沒有我這個當爹的存在了呢。”
聞言後慕容清暉的臉色一寒,但隨即又恢復了神情,恭敬地向他父親行禮道:“孩兒不知羅沙所犯何罪,竟然讓王爺下令要殺她?”
“你在軍中私藏女子,本王不殺她,難道你要代她領罪嗎?”慕容璞說著,又是一揮手,之前被慕容清暉打倒在地的兩名士兵早已起身,此刻正欲再次上前來,要將羅沙押出去。
但他們的手尚未碰上羅沙的衣角,突聽得兩聲慘叫,羅沙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隨即一陣血花四濺,兩隻斷手就落在了地上。
“除本侯之外,誰都不許碰她!”慕容清暉將羅沙往懷中一帶,將劍橫在身前,冷冷地望著抱著斷臂,躺在地上哀嚎著的兩人,低沉而冰冷著聲音說著。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慕容璞的眼中終於閃現了一抹暴怒的情緒,慕慕清暉的行為實在是令他太失望了!如果他不是他的兒子,他早就殺了他了。
面對父親憤怒的目光,慕容清暉的神情在瞬間又蒼白了一些,摟住羅沙的手更顯用力,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卻不料,懷中的羅沙卻在此刻掙脫了他的懷抱,一下子撲跪在那兩人的身前,一邊脫下外套,用力地一撕為二,分別覆住他們的傷口,一邊向帳中的三人大吼道:“快找人來幫他們止血!快叫大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就在她的面前被砍斷了手臂,飛濺的血花不止染上了她的衣服,她的臉上也沾到了一些。那種溫熱的感覺讓她有片刻被嚇到了,呆呆的不知如何反應,雖然以前曾見過死人,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真實而血腥的場面。她覺得有些反胃,但那兩人的哀嚎聲卻讓她顧不上自己的感受了,救人要緊啊!
看著羅沙一身是血的跪在那裡為兩名士兵止血,其餘三人均是一愣。對他們而言,殺人是家常便飯的事,在戰場上,斷手斷腳已經算是幸運的了,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但羅沙……先不說一名女子見到這種場景居然還能忍住沒有尖叫或暈倒,她應該不會忘了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脅吧?這兩人剛才可是受命要把她帶出去殺了的,她居然還有心思去關心他們受傷。
慕容璞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種婦人之仁只會害死自己。
“你們愣著做什麼?快去叫人啊!”羅沙又急又怒地望著身邊那三人,他們是怎麼回事?怎麼可以那麼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