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剛出了租界地盤,果然有日本憲兵在設卡檢查。
馮晨親自下車交涉,因為有黑田親自簽發的憲兵司令部特別通行證,車上的人又全部穿著日軍軍裝,檢查的日本憲兵根本沒有過多為難,例行檢查了一下便放行了。
“陳兄,你說說,我們到南京以後究竟該如何行動?”車子顛簸著繼續朝前走著,坐在陳寶驊旁邊的馮晨問了一句。
“北平的火車,到達南京的時間大概是上午8點左右,我們要是順利的話,到達南京7點多,在南京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陳寶驊計算著時間。
“一個小時時間,足夠準備了。”馮晨說。
“老弟,南京可不是上海啊,上海還有個租界可以藏身,現在的南京,可是日本人的天下呀,弄不好咱們都會回不來。”陳寶驊提醒著馮晨。
“沒事,這次我們要是在南京把山崎雄光幹掉的話,僅政治影響就不可估量,回不來就不回來了!”馮晨豪氣沖天。
“馮老弟,我是這樣打算的,咱們到南京以後,在火車站附近,選好狙擊位置,由我倆組成交叉狙擊火力,方曉曼、嵇希宗和顧家榮三人,在車上居中接應掩護我們。”陳寶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馮晨說。
“我還是到車站裡提前進行偵查,發現山崎雄光到達以後,給你們發訊號,你們再進行狙擊。”方曉曼提議道。
“不行,這樣很危險。”馮晨不贊同讓方曉曼冒險。
“我倒是認為由曉曼先行偵查比較好,免得我們兩人搜尋不到目標。”陳寶驊覺得方曉曼的這個建議非常可行。
“表哥,咱們需不需要同南京的潛伏人員接頭?”嵇希宗問道。
“不需要接頭,搞暗殺,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機率越大,除了我們五個人,任何人我們都不聯絡。”陳寶驊回答說。
“沒有人接應,難度有些大。”馮晨說。
“只要狙擊位置選好,山崎雄光要是真在南京下車的話,他就別想活著回去了。”陳寶驊非常自信地說道。
幾個人商量著,隨著車子的顛簸,慢慢都睡著了,只有顧家榮全神貫注地開著車子,繼續朝著南京方向趕去。
當車子剛剛進入蘇州地界時,突然,在公路前方,幾根粗大的樹木擋住了去路,顧家榮心裡一緊張,立即來了個急剎車。
“怎麼回事?!”急剎車,讓馮晨的腦袋,猛然撞到了顧家榮的駕駛座位後背上,一下子驚醒。
“前面路上有障礙物,車子無法透過。”顧家榮說。
“我下去看看。”馮晨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慢!”
陳寶驊一把抓住馮晨的胳膊。
“附近肯定有人埋伏,你這樣下去危險。”陳寶驊提醒道。
“榮叔,這是什麼地方?”馮晨問道。
“剛剛交到蘇州地界。”顧家榮回答說。
“你這會鳴三長兩短喇叭。”馮晨吩咐說。
馮晨知道,蘇州地界屬於蘇浙別動隊的活動範圍,這個時間在路上設定障礙物,一定不是日本人,肯定是蘇浙別動隊的人,或者其他地下抗日武裝。
顧家榮按照馮晨的吩咐,三長兩短按了按汽車喇叭。
喇叭聲響過,從公路兩邊的灌木叢中,立刻跳出來十幾個人來,為首一個人,手中拿駁殼槍,站在車子前面,大聲問道:“你們是哪一部分的?既然是自己人怎麼還不下車來?”
馮晨聽出來,是阮清源的聲音,這才推開車門,跳下了車子。
“阮隊長,是我!”
馮晨走到車子前面,藉著車燈光亮,朝前看了看,果然是阮清源。
“原來是馮組長,這麼晚了,你這是去哪兒?”阮清源迎了上來同馮晨打著招呼。
“我們到南京執行任務去,你這是……?”馮晨指了指公路兩邊站著的人馬。
“我們得到可靠情報,說有一小隊日本憲兵要到蘇州去,接一個什麼滿洲那邊來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們在這裡準備伏擊他們,沒想到等來了你們,差一點誤會了。”阮清源解釋著。
“噢?情報是從哪兒得到的?”馮晨問。
“從維新政府梁鴻志的秘書那裡得到的。”阮清源回答說。
“具體接的什麼人,不清楚?”馮晨再次問道。
“不清楚,那秘書只說是從滿洲那邊來的一個什麼密使。”阮清源可能知道的也就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