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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聽出弦外之音,淇瀾臉色微微紅了紅,不說話低頭喝茶。

“瀾兒,”令狐謙的語氣輕的像在嘆息:“瀾兒”

這名字一聲聲的,纏綿低徊,如輕煙似魔咒,響在淇瀾心頭陡然擾亂了心思。

“皇上,您不記恨淇瀾了麼?”這突兀的問話響起,室內旖旎的氣氛一下子不見了。淇瀾只是怔忡了一下,總歸沒有後悔。

這句話她憋了很久,回答對她何其重要。

“今天除夕,不談這個。”令狐謙沉沉的八個字,將淇瀾的心死死的拖到了深淵。

“皇上,公主,到子時了,別的宮都放煙花爆竹了”

“走吧。”令狐謙站起身握住淇瀾,觸碰到的如筍指尖,在這溫暖如春的房間內,竟是依舊冰寒似雪。

作者有話要說:

☆、太后蕭氏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萬事更新寓意升騰。

南楚皇帝令狐謙再也想不到的叩開了萬慈宮深紅的朱漆大門,登基兩年來第一次沒有吃閉門羹。

令狐謙很快收拾了心情,以最尊敬的姿態踏進了萬慈宮的前廳門扉。

太后蕭氏常年吃齋禮佛,萬慈宮裡隱隱的充盈著香火的味道,陽光從窗欞透進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繚繞著絲絲縷縷的輕煙。

“兒臣來給母后請安,祝您新年吉祥,福壽安康。”

“皇上請起吧。”令狐謙的態度謙恭卻沒有太過,更多的是崇敬,而太后蕭氏語氣亦是淡淡的,本就不是親生的兒子,再怎麼欣賞扶持終究不如骨肉親情來的親密。

令狐謙站直身體,看著眼前頭髮銀白卻依舊脊背挺直傲骨不改的皇太后,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母后,您這兩年看起來還是一如往日的硬朗”

“老了,身子骨倒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蕭氏坐在圈椅上,手裡捻著佛珠,不緊不慢。

“兒臣早說要安排些乖巧的婢女過來。”令狐謙真心實意的勸:“母后您年紀大了,就讓兒臣著人過來伺候著不好嗎?”

“有春姑就夠了。”蕭氏不願繼續這個話題似的,話鋒一轉:“皇上這兩年做的很好,哀家當年沒錯看你。”

說起來,這個蕭太后真的是一介奇女子。奇謀遠慮,果敢決斷。當年令狐謙的父王令狐長征只是一個王爺,作為皇帝的親弟弟,戰場上的作用遠遠大過他們之間的血脈相連。而先帝並沒有今日令狐謙這樣一統天下的氣魄和能力,時常因為七國邊境的一些摩擦及戰亂頭疼不已。而他的五個兒子又一個賽一個的沒用。長子令狐翼,也就是今日的南陵王是蕭太后所生,理所當然的被立為太子。這種情況下,其實說破頭,只要不是搞政變,怎麼都輪不到令狐謙來坐這把龍椅的。

只是令狐翼太不給好強的蕭太后爭面子,整日裡為了一些舞姬侍妾爭風吃醋,醉臥溫柔鄉的事做了不少,國家一出現什麼風吹草動被皇上問到意見,就成了霜打的茄子,支支吾吾半晌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令狐謙十二歲的時候,天澤國大軍壓境,令狐長征奉命出兵,卻在寧月城以南的伏虛谷中了天澤國的埋伏,所帶二十萬南楚士兵被亂箭所射,接著乘勝追擊死傷過半,隊伍大亂而四處狼狽逃竄了無章法,作為執掌帥印的令狐長征當場被斬於馬下,魂斷沙場。那是震驚天下的伏虛之戰,也是天澤國鎮遠大將軍沭威威名遠揚的赫赫一戰。

蕭太后對令狐翼這個兒子失望透了,恰巧令狐謙父王戰死沙場,先皇念其孤幼,厚葬了令狐長征之後,就將令狐謙接到了宮中,一邊為太子伴讀,一邊囑咐於蕭太后加以照顧。令狐謙當時遭受如此家變,性情變得極為孤僻,整日裡也說不了幾句話,可是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蕭太后卻驚喜的發現,令狐謙當屬一代奇才,文韜武略樣樣都有精闢獨到見解,比起按照帝王培植的令狐翼,簡直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蕭太后也是淡漠的性子,心裡欣賞令狐謙的能力,面上卻也不會特意的親近,所以兩個人一直維繫著客氣卻生疏的關係。

逢著年節生日這樣的時候,令狐謙禮貌周全的過來請安問候,都是母后兒臣你敬我我護你的表面親厚,轉頭又是淡漠無比的皇家關係。

直到先帝駕崩前一年的春月,太子令狐翼因為與後宮妃子有染恰被先皇逮個正著,先皇暴跳如雷之際也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直接廢了他的太子地位軟禁於東宮。

蕭太后痛心不已卻不曾求情,冷眼看著幾個皇子夥同他們身後的勢力在朝廷上下折騰的烏煙瘴氣。

先皇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