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介事地說,這是戶凶宅,須得命硬的人住進去衝一衝煞氣才好,我們都是命硬之人,住進去是為你衝煞氣啊,你還要啥租金?看你是個老實人,我們也不要你的謝禮了。張鐵嘴巧嘴如簧,不花一個大子就把這戶農院盤下。
文小姐知道後臉色煞白。這房子裡死過人怎麼住啊,萬一鬧鬼怎麼辦?你們佔小便宜,就不管人家心裡害不害怕?我笑話文小姐是個當代大學生,迷信思想還挺濃,俗話說”人立一地,下有九屍”,人類幾千年文明史了,什麼地方沒埋過死屍?
“死過人怎麼了?人死如燈滅,魂飛魄散,猶如清風過耳,那還有什麼鬼怪?咱們從小學習唯物主義辯證法,你怎麼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哪?”
張鐵嘴也勸說道“麗麗這就是你不對了,老夫身為新茅山掌門,豈是佔小便宜之人?選擇此處定居,並非心疼錢財,而是顯示我們光明磊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再說世上哪有什麼鬼怪?咱們新茅山開宗立派,首先就要破除封建迷信,不講亂力鬼神,這也是政府提倡的啊,只有緊跟政府,才能不走彎路,把我們新茅山的事業做大做強。”
我最不喜歡張鐵嘴說這些空話套話,你一個臭算命的,政府需要你緊跟啥?文小姐大概也聽不慣張鐵嘴的這套說辭,皺著眉頭說“奇怪,好像你們倆才是專業人士啊,怎麼反說我搞封建迷信了?我只是覺得不太吉利,對小孩子的成長不好。”
文小姐雖然不太樂意,但也沒有反對在這裡居住。等她打掃完房子,伺候那女嬰睡熟後,我從外面領來個中年農村婦女,張鐵嘴見那中年婦女進來,連忙跑過去招呼,兩個人站在院子的角落裡指手畫腳,嘀嘀咕咕。
文小姐莫名其妙,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我們不去求仙訪道了,也就不用帶什麼路了,你明天就回去上班吧。這孩子由我和張鐵嘴撫養。我們兩人商議了一下,決定找個老媽子餵養。這不,兩個人正在討價還價呢。
文小姐氣白了臉,怒道“這孩子說好了歸我撫養,你們有什麼決定權?我不樂意上班去,管得著嗎?要走也是你們走開。怪不得你們鬼鬼祟祟地躲著我,原來是商議這種壞事來著。”
我還沒來得及分辨,文小姐就噔噔蹬地跑到院子的角落處,一把推開張鐵嘴,對著那中年婦女氣洶洶地嚷道“孩子是我的,不用你管,誰叫你到這兒來的?快點離開,免得我攆你。”
那中年婦女嘖嘖連聲,啊呀呀,你這大姑娘生孩子,還好意思自己餵養?怎麼現在這個社會,女孩子個個都不要臉啊?她感嘆了幾句,忽然看見文小姐面色不善,趕緊抽身往外走。
我追上去連聲道歉。中年婦女懷疑地看著我說,那孩子是你和這個大姑娘生出來的?非婚生育可是違法的啊,可不敢隱瞞,我得到鎮上舉報去。我暗歎倒黴,這種事情越解釋越不清楚,最後好說歹說,塞給中年婦女三十塊錢了事。
我們三個人都沒有什麼育嬰經驗。忙得手忙腳亂。張鐵嘴以前地經驗錯誤地居多。簡直是一無是處。張鐵嘴當年家裡窮。哪裡餵過嬰兒奶粉?兌水地比例非多即少。猶讓文小姐生氣地是。張鐵嘴總喜歡用嘴試驗奶水地溫度。弄得文小姐每次看見。都要把張鐵嘴用過地奶嘴偷偷地換掉。張鐵嘴後來發現了。心裡大不是滋味。私下對我說。老夫天天堅持刷牙。小麗咋還嫌我不講衛生?這女子莫非有傳說中地潔癖?唉。你以後和這城市女子結婚。有得苦頭吃了。
文小姐和張鐵嘴因為對女嬰地餵養方式和餵養習慣不同。兩人相互生了嫌隙。我樂得在中間平衡。心裡其實很受用。這時聽見張鐵嘴又老話重提。便對他正色說道“老張你歲數這麼大了。又是本宗掌門。說話就不能三思而後行嗎?這文小姐早已有了情人。我記得曾經對你提起過。你怎麼如此健忘?”
張鐵嘴呵呵大笑。你們休想瞞過我。小麗對你有意。老夫旁觀者清。早就看出端倪。新茅山宗掌門真人。閱人無數。高瞻遠矚。眼光自然和常人不同。莫說小麗沒有情人。就算有。她也定要改弦易轍。轉而鍾情於你。呵呵。你這小子蠢笨如牛。偏偏碰上桃花大運。真是奇怪啊奇怪。
我苦笑著說:“老張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文小姐和她那情人都那樣了。都到談婚論嫁地地步了。俗話說好女不嫁二夫。怎能隨便就改弦易轍呢?”
張鐵嘴大為起疑。連連追問。我想起文小姐和廖師兄親密地情景。心裡忽然酸溜溜地。吞吞吐吐地把文小姐地情況一股腦地倒給了張鐵嘴。
張鐵嘴搖頭說道:“此事定是大大不對。老夫看小麗眉梢下垂。髮根緊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