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胡桃已經承受了比以往所有時間加起來都要嚴重的孤單。她看到面前的麵包,哇的一聲,哭著抱住了小丫頭。現在的她,最需要的莫過於他人的理睬,讓她感覺自己還是有些重要的,並不是那可以隨時隨地被風吹散的沙粒……
“走吧。”
聽到聲音,胡桃抬起頭。只見那個白痴一臉冰冷的站在面前,伸出左手。
胡桃揉了揉眼睛,儘管很不情願,但她還是伸出手,去搭那隻左手。可讓她再次沒想到的是,那隻手抓的並不是她的手,而是小麵包的手。
“我會將你送回去。”
白痴將麵包重新揹回背上,用布條綁好。
“這是我的任務。我會完成。”
胡桃揉著略帶紅腫的眼睛,在她的面前,一個比她還要矮上半個頭的男孩正露出一雙普通同齡人絕不會有的冰冷眼睛看著她。似乎此刻的沙漠,孤獨,困境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不,應該說他原本就是生活在這種時刻與死亡相伴的世界裡。所以對於周圍的一切,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胡桃愣了半響。風中的沙塵卻在呼嘯。漸漸的,風停了,三輪斜月再次露出它們的臉龐,在月光灑滿的銀色沙漠之上,胡桃終於不再說話,跟著白痴,踏上這段回家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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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公主失蹤?
這個訊息傳回皇城已經是長達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戴勞和毒瘤兩人拼了命的調動自己所能掌握的全部人手,在這一個月之內瘋狂的在沙漠中尋找。可對他們來說,流沙峽谷實在是太過寬闊,其中的支道也是錯綜複雜。憑著出來作為護衛並且還活著的三四十人要想在這裡尋找到一個女孩,簡直是大海撈針。
一個月過去了,原本應該回來的胡桃卻沒有出現。而這件事終於瞞不過去,古德塞家族的現任家主——普卡洛斯·古德塞公爵在得到兒子寄來的一封求救信後,終於勃然大怒。立刻指揮手下的私人部隊前去救援。
但,憤怒起不了作用。雖然公爵擁有許多的政治、經濟、甚至是軍事權,但其所能指揮的軍隊到底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憤怒歸憤怒,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古德塞公爵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將這件事在第一時間報告了雄鹿國王,希望能夠徵調帝國軍進行搜尋,來彌補兒子所犯下的這件錯誤。
如今,這位公爵大人就跪在那冰冷的大禮堂中,面向前方那長長階梯以及被水幕所遮擋的盡頭的王座,誠懇的低著頭。
………………禮堂內很靜。
安靜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在這個寬闊的禮堂內,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的帝國官員。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開口說話。數百雙眼睛全都盯著那位跪在紅地毯上方,右手抱著一隻頭盔,腰中彆著一把黃金巨劍,背後披著一條銀白色的斗篷,頭髮稍許有些花白,但卻一臉幹練的男人了。靜靜的……靜靜的……等待著事情的結局。
碰——————!
在沉默良久之後,王座之上傳來一陣手心猛地拍打王座扶手的聲音。隨著聲音響起的,還有扶手崩裂,一塊斷裂的玉石從階梯上滾下,落至所有人面前的景象。
這一刻,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你是說……胡桃被一個不明身份的組織綁架了,現在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和我派出去的監獄官正一起尾隨那個組織,暗中預備營救?!”
人們略微抬起頭,視線瞥向那位公爵。在這些人之中,坎帕校長也跪在那裡。不過,沒有官爵也沒有俸祿的他跪在佇列的末尾。
古德塞公爵低沉著嗓音,面色沒有絲毫慌亂的說道:“回陛下,我為我孩子的無能向您表示歉意。他不敢回來,為了騎士的尊嚴,他現在想要單憑一人之力從那個組織中救回公主。可是他手中的人實在是太少,敵不過那支擁有三千人的武裝組織。”
三千人???!!!
這個數字一出,人群紛紛倒抽一口冷氣。所有人都知道,胡桃帶去的保護人員只有不到一百人。怎麼可能抵得過一支三千人的部隊?
王座上的那人在沉思,隔著水幕,沒有人看得清那個人在想著什麼。他是在思考古德塞公爵這句話的真實性?還是隻是被三千人的數量給嚇了一跳?仰或……他在思考一些別的東西?
“三千人?古德塞公爵,您的這個謊撒的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