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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非在悲傷裡麻木地輪迴。當我在街頭漫遊,轉臉看見孫燕蕾坐在蛋糕店裡大口地吃蛋糕,表情冷漠,我睜大雙眼,站在原地動不了。我以為只有我才會失去控制,那樣大口地吃蛋糕;我以為只有我才會不顧自己的身材,不顧別人嘲笑的聲音去憐憫自己肉體下面的東西;我以為只有我才是不願長大的小孩,去接觸那些女孩們距之三尺的大白兔奶糖;我以為只有我才會那樣不理智,像母豬一樣吞食別人惶恐的油炸食品。

我沒有進蛋糕店,朝學校走去。我剛回到宿舍一會,孫燕蕾也回來了,我看看她,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她嘴角上揚,笑笑說沒事,然後躺在床上看小說,嗑著瓜子。

一天早晨醒來,照照鏡子,看見浮腫的眼睛,笑不出來的嘴角,忽然決定離開。在她們去上課時,我收拾些東西,準備等她們回來再走。將近中午,章婉推開門,看見我大包小包的收拾一通,一把抓住我胳膊:“死夏彤,你又準備跑是吧?不許跑!你爸讓我看著你,不許你亂跑!”我正準備說話,林燕和孫燕蕾上前勸我。

“夏彤,你暫時不要跑了吧?學校查寢查的嚴,老大最近也警告我們,說要是每跑一天課,就要付一塊錢。”孫燕蕾拉著我的衣角說。

“是啊,看在錢的份上,忍著吧!”林燕拍拍我的肩膀說。

我沒說話,把包放下。一整個下午我都在聽歌寫東西,四五點鐘左右,忽然下起了雨,傾盆大雨。我站在宿舍陽臺上看天,黑壓壓一片,烏雲滾滾,再看不見陽光,看不見藍色。我轉身進屋裡,迅速拿著我收拾好的包,準備離開。

我在林燕床鋪上放了張字條:“雨天,我沒有傘,想回家;家沒有愛,我想蓋個房子,躲雨;我沒有錢,所以沒有傘,雨天;淋雨,這是我可以做的,而且免費。”

我揹著大包,提著小包,往火車站走去。火車站裡擠滿麻木的臉,粗糙的面板,狡詐或哀怨的目光,一個頭發凌亂的婦女一會哭一會笑,手裡抱著個布娃娃,往人堆裡亂坐,看見她的人都盯著她的臉,人群裡傳出“瘋子”的聲音,恨不得都避她三里。我看著那些啃著燒餅的人,忽然想起一個歌手唱道:“我們這代吃賣當勞長大的人。。。。。。”覺得好笑,我想她該是個華僑,或者就是她住在類似歐洲建築的大上海,沒有去外面看過。不知道那些類似歐洲的衣裳下是否裹著近似非洲的心,難怪暴發戶們四處炫耀名牌,闊太太們恨不得五根手指都戴白金鑽石的,難得過上好日子啊!

我在感嘆自己為什麼一無所有中上了火車,在冥想如何才能發大財中到達家門口。媽開了門,一臉驚奇問:“你怎麼又跑回來了?不好好在學校待著?你爸又要擔心了!”我沒說什麼,去廚房裡給自己弄了碗蛋炒飯,狼吞虎嚥扒得一粒不剩。

《誰扔下了我的肚皮》 (14)

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忽然覺得這家也不是我要呆的地方,想出去走走。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媽,她說不安全,讓我乖乖呆在家或者回學校。我鬱悶了幾天,吞了很多東西發洩,除了肚子鼓起來不少,其他一切照舊。當我照鏡子,掀開衣服看看自己的肚皮時,那些因為暴飲暴食而引起的肥胖紋路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我覺得要是有男生看見這樣的肚皮,一定嚇得跑開了;要是女生看見這樣的肚皮,一定眼淚會笑出來。這讓我感到孤獨,感到被拋棄,夢裡,嘲笑的聲音縈繞耳根。我滿地尋找安慰,我告訴自己:“這個時代,瘦女孩只要扎住自己的嘴巴,就能得到自我夢幻的寵愛,她們不可憐,她們為得來的虛榮笑得比誰都開心,有些女人啃掉男人的骨頭,他們還贊她妖嬈可愛,我為這樣愚蠢至極的男人感到悲哀;她們可憐,因為她們終身為奮鬥的愛情很多時候不過是個泡影,她們不是誰的唯一,只是棋子,洩慾的工具和衣裳架子的擺設。”我忽然覺得自己也是那隻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巴不得把那些沒心沒肺的漂亮架子唾死。其實,那也是人家的自由追求,我操哪門子心呢?

恍然想想,頗為同情地是那些胖女孩,她們可能和我一樣很情緒化,也可能性格開朗不拘小節,也可能不願要那虛偽的愛情,當然也有屬於自私型的,但總的來說,胖女孩心胸比多數瘦女孩寬闊,至少她們不會在別人享受美食的快樂時警告她們一定要減肥。只是如果為了心胸寬闊而順其自然地生活,那不加節制的肚皮恐怕要讓很多男人眼球絕望。為了不讓他們的眼睛絕望,為了讓他們的下身充滿激動,女人的衣服只能越做越小,很多人的身體只能順著衣服往身上套,套不下自然要把嘴巴紮上,減肥,不許喊餓,不許說無聊,照照鏡子看看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