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三個月可謂是法蘭西最屈辱的三個月,差一點法國將會成為歷史,差一點舉起的白旗就讓所有法蘭西人抬不起頭。”
“但還好!支援正義的國家同過去一樣佔據高地!他們就像童話故事中的騎士為法蘭西帶來了和平!”
“我要感謝未能蒞臨的丘吉爾先生、遠在美國的羅斯福先生,以及法蘭西現在、將來、永遠的朋友安布雷拉、慶幸世界將被拖入深淵的時候,還有這樣一群人始終站在正義的一方,永遠不吝嗇他們的幫助!”
聽著前座傳來的同聲翻譯,
透過車窗望著臺上感激的臉色,林立微微一笑。
果然好的政客都是好的演員。
達拉第的身軀站的筆直,明明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榮耀時刻,但他內心卻沒有感到任何開心的感覺。
有的只有淡淡的擔憂以及一種說不上來的苦澀。
或許歷史書上給他的署名會是扶大廈將傾的好總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的代價何等的高昂!
嚥下翻湧到嘴邊的苦澀,
達拉第收斂了臉上浮現的虛假笑意,接著說道:
“但這次戰爭也給全法,包括給我自己提了個醒,我們的國防,我們的軍隊是時候來一次徹底的改革以及增強了。”
“過去老舊思想包裹起來的繭,只有依靠灼熱的火焰才能褪去,只有擁有與德國分庭抗爭的武力法蘭西才能迎來涅盤。”
“所以我在此鄭重宣佈,法國政府將正式與保護傘簽署戰略合作協議,新軍隊。新戰術、新武器的改變將在不久後全面開始,不或者說從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唸完腦海中的稿子,
達拉第撥出一口渾氣,終於有機會開口說一句自己真正想說的話:
“最後,讓我們向所有因為這場戰場逝去的民眾,以及士兵們表達最濃烈的敬意!”
話音剛落。
達拉第主動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幾萬士兵與民眾也同一時間脫帽致意,低頭為逝去的生命默哀。
誰也沒注意到。
停靠在演講臺下方的另一輛勞斯萊斯趁著這個時間,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裡,好似它本就從未出現過。
另一邊,
安布雷拉德國分部,
將最後一份檔案簽上自己的大名,史蒂芬森站起身,拉開窗簾俯視著腳底川流的街景。
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著另一座正在封頂的更高建築靠攏。
自此之後慕尼黑的最高建築不再是安布雷拉德國分部了,而是飄揚著紅黑色黨旗的德國工人黨大樓。
戰爭結束對於德國分部的影響是多方面的。
安布雷拉雖然能讓猛虎放棄嘴邊的肥肉,但也制止不了德國急轉直下的態度。
畢竟虎口奪食,
讓希爾以這種近乎屈辱式的方法撤軍,還要讓對方保持之前的良好態度,除非哪天安布雷拉掌握了控制人心的技術才有可能辦得到。
原先用不了幾天就獲批透過的檔案,
現在沒有一個星期時間根本批不下來,原先暢所欲言的世界日報德文版也遭到了反覆審查。
德國宣傳審查部的人,
甚至把世界日報的辦公地點當成了家,明裡暗裡的挑刺,就連窈窕淑女這種大家心知肚明的雜誌,都能被他們發現政治方面的毛病。
工廠方面更不用說,
在戰爭宣告結束的第一天,所有工廠都被德國政府冠以保護的名義派遣了軍隊駐守,雖然沒有徹底撕破臉。
但種種舉動還是可以宣告著,安布雷拉和德國從近十年前開始的蜜月期徹底結束了。
現在他終於明白,
為什麼老闆會提前下達轉移的命令了。
“商務部對於工廠以及這座大樓的處理辦法出來了嗎?”
將僅剩的紅酒開啟,
史蒂芬森隨手取出兩個高腳杯,將酒倒滿對著前方身著常服空軍總司令赫爾曼開口道。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吧,再說了你答應我的事,你們老闆知道嗎?”
面對近在咫尺的紅酒,
赫爾曼雙手環腰,絲毫沒有接的意思。
“我清楚你的顧慮,希爾執政的期間我也不刁難你,你繼續做你該做的,定期會有人找的,如果爆發戰爭希爾政權覆滅,我能確保你的安全以及戰後德國總統的位置。”
“但如果你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