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門,程婉瑜背靠著門板慢慢的滑到地上。捂著撲通撲通的胸口,不知為何剛才與崔西敏在巷子口相遇她竟然有種負罪感。生怕那一瞬間石峻走了出來,對二人產生誤會。
小翠雖然不知道程婉瑜為何如此驚慌失措。但依舊沉默的將她從地上攙起來。
程婉瑜驚魂未定。休息了半天之後對小翠道:“你去丁家打聽一下,新郎新娘是如何做的媒。”
小翠好奇的問道:“小姐認識丁大人麼?”
程婉瑜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道:“丁大人的新婚夫人是崔西月!”
小翠瞠目結舌。被程婉瑜這句話驚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緩過神來不可置信的尖叫:“不可能,天下間哪有那麼巧的事兒?”
程婉瑜苦笑:“所以才要你去查一查,這天下間的事兒怎麼就那麼巧!”
不出一頓飯的功夫,小翠就從外面走了回來。見到程婉瑜自己熱了菜。用豬油煎了一碗香噴噴的黃小米吃的正香。
見到小翠回來,程婉瑜撂下筷子喝了一口大麥紅棗茶。
小翠趕緊上前將今天打聽的事情說了個清楚:原來本已經十六歲還沒有出嫁的崔西月。依然在西涼河成為了老姑娘。
原來她雖然有些跋扈但崔家條件不錯,她嫁個人家還是很容易。可虧就虧在她那日被驚嚇之後,丟了魂魄忘了從前的事情。
村裡的老人就說她福薄,除非一下窮的叮噹響的人家願意娶她竟然一時之間成了燙手魚頭。
後來崔西敏在淮州府當了捕頭。認識了丁士賢又暗示了幾次家裡對崔西月的重視。這才讓丁士賢下了聘,迎娶崔西月進門。
崔家也知道這種日子告訴了程婉瑜是沒有必要的,也就不知道程婉瑜如今也住在三花衚衕裡面。
程婉瑜思量著就這些日子。崔西月大大小小的弄什麼發明又弄什麼鼓動什麼新手藝絲毫沒有長進。
聽崔西斌傳來的訊息,她還把家裡給她準備的陪嫁也個花了不少。
晚上石峻回家。程婉瑜猶豫了一下就將新娘子是崔西月的事情說了出來。對於這件事兒,石峻看得很開是不是崔西月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程婉瑜想的就多了一些,畢竟石峻作為一個男人極愛要臉面。自己這個曾經嫁過一次的女人,若是讓他在同僚鄰居面前丟了臉心裡十分的過意不去。
這麼一想便有些鬱鬱寡歡,竟然從崔西月嫁過來開始連續十天也未曾出過家門。更別說像往常一樣送石峻出門,值守在自己家的小院子裡當一隻金絲雀。
殊不知石峻既然娶程婉瑜,那就必然不在意別人怎麼想。若是這點都不曾考慮過,當初為何明知困難也要帶著程婉瑜去青山寨?
既然要寵就寵一輩子,給不起的當初就不會承諾。這就是石峻對程婉瑜的感情,無奈程婉瑜一直都看不明白。
她現在生怕自己連累了石峻,鑽入了牛角尖死活走不出來。
可麻煩不是你想藏起來,它就不主動來找你的。
崔西月看不見程婉瑜,難道還不曾在這巴掌大的天地裡看見進進出出的小翠麼?
心中懷有一分惡趣又有心敲詐一番的崔西月,單槍匹馬的敲開了程婉瑜的大門。
請崔西月落座又讓小翠奉茶,程婉瑜坐在搖椅上強裝鎮定心裡怎麼也才不出來她要做什麼。
崔西月嫌棄的吹了吹茶碗裡清淡無味的花草,撇嘴道:“你們還真是什麼都能沖水一泡當茶喝!”
說著就將手裡的茶杯推到桌前,完全不掩飾自己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小翠翻了個白眼,心裡頂看不上這人。要是出身好或者是生活考究也就算了,偏偏是個什麼都不是的鄉下丫頭李鬼充當李逵了。
“小嫂子看見我不覺得尷尬麼?”崔西月見到程婉瑜遲遲不開口,便有些不耐煩了。
畢竟也是殺過人的人。心裡還是能裝下事兒的。程婉瑜不動聲色笑著問道:“什麼尷尬?”
崔西月挑眉:“就是你過去的那些事兒啊?如今看見了我,是不是恨不得將我的嘴巴堵上?”
程婉瑜噗嗤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崔西月:“你的病好了?過去的事兒都想起來了?”
崔西月有些疑惑:“你想說什麼呀?”
程婉瑜瞭然道:“那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想起來從前的事兒,可你的心思還同從前一樣歹毒。”
小翠臉色一變,指著崔西月罵道:“你這個女人真真是可惡,我就知道你來我們家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