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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明義拿過酒罐往手上掂了掂,抬頭朝眾人笑道,大家兄弟一場,過了今晚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明晚的月亮,酒是少了點,也是兄弟我的一點心意,咱們輪著喝,一人喝一口吧!
這話一說,眾人的心就都沉了下來,雖然這話說得很不吉利,但大家都知道這是事實,就算兩位主帥耶律大石和蕭察剌能想出辦法突圍,也必然會有極大的犧牲,誰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活多久。
不過,眾人在沉重之餘也很感動,這酒雖然少,卻有人家老曾的情意在裡面,人家沒獨享,拿出來跟大家分,還有什麼好說的,夠意思!
曾明義開啟酒罐,頓時一股酒香就飄滿了整個屋,咕嚕嚕,好幾個人聞到酒香肚子都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唉,餓啊,真是餓啊,大家哪遭過這個罪?
曾明義捧著酒罐沒有接著喝,而是突然抬頭看向北方說道,爹,娘,孩兒不孝,恐不能再在床前盡孝!夫人,以後你受苦了,孩子們就全靠你了!
說罷,曾明義抬起酒罐就是喝了一大口,又將酒罐遞給了身邊一人。
那人聽了曾明義的話心中一痛,也瞪著有些發紅的眼睛略帶些哽咽的朝著北方說道,娘……孩兒……來世再報答您的哺育之恩!
說完也是抬頭喝了一大口!
一下子,整個屋子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對死亡的恐懼,對親人的思念,都如刀子般狠狠割裂著每個人的心!
接下來,這種悲痛的心情就像是會傳染一樣,每個人都在喝酒前對著北方說一句話,有人還鄭重的朝著北面磕了個頭,更有甚者已經哭了出來。
不一會,酒罐重新傳回到曾明義的手中,居然還剩下了一小口。
曾明義端起酒罐一飲而盡,烈酒順著食道穿過胸口直達腹中,燒的他渾身火熱!
在等眾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他要活下去,不但要活,還要更好的活下去!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帶著自己那幾千人馬順利的投降了那鄭臨風,人家手中可有幾十萬大軍,自己這點人根本不算什麼,可自己要是能把這些人都拉攏起來,讓他們跟著自己舉旗,最重要的是跟著自己混,以自己為首領,那自己的實力就不只是幾千人了,而是好幾萬人!如此一來,自己在那鄭臨風眼中的分量也就能成倍的增加,就能在天道軍中佔據一席之地,只有這樣,將來才能混好!
你們想活嗎?!曾明義把酒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一聲巨響,正都沉浸在不同悲傷中的眾人皆驚,瞪大眼睛看向曾明義不知所以,不知他發的什麼瘋,不過裡面到底是有反應快的,一聽這話心中就是咯噔一下,這才反應出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曾明義今晚又是請喝酒,又是勾起眾人的愁緒,現在又說出這句話,他這是話裡有話啊!
曾大哥……此話怎講?有人問道。
曾明義目光緩緩從每一個人臉上滑過,一字一句狠狠道,我要造反!
眾人再次大驚,更有甚者禁不住渾身一個哆嗦從座位上站起來,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曾明義,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咱們已經被困死在這裡,城外的漢軍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現在城裡的所有人,不被敵人殺死也得餓死,絕對不可能活著逃回大遼!滿堂迴盪著曾明義沉沉的聲音,這個道理其實大家都懂,契丹人也懂,但契丹人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他們還會再掙扎一次,派人去跟漢軍決一死戰,但他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人去送死,那他們會派誰呢?只能派咱們,因為咱們是漢營!因為咱們本來就是契丹人養的狗,咱們的命不值錢,咱們吃的最差,穿的最薄,俸祿拿得最少,一打仗每次都是咱們衝在最前面,功勞卻是契丹人的,如今還要咱們繼續去送死,我不幹了,我要造反!我要活下去,為了家人也要活下去!
震驚過後,曾明義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所有人都知道曾明義說得的確是事實,就在今天白日裡,被耶律大石派出去跟天道軍拼殺的那些軍隊也大多是漢軍營,被派出去的漢軍營幾乎全軍覆沒,可輪到契丹人時耶律大石卻下令鳴金收兵了,漢軍營的人早就對此深有不滿,但也只敢從心裡發發牢騷,從沒有人敢說出來,因為自己是漢人,是依附在人家契丹人國家裡的低等民族,是人家的奴隸!
但此刻藉著剛剛的酒勁,聽著曾明義憤慨的話,頓時,每個人的心中都陡然燃起了一股怒火,渾身血脈倒流,長期被壓抑的不滿、恥辱和仇恨爆發了!
終於,有人站了起來,怒目圓瞪,攥緊拳頭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