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樣東西,“你看,這是這孩子從小帶在身上的一個掛墜,還有你寫的信的信封。”
不等保鏢動身,魏思遠連跨幾步走到老人前面。
“是小杰的,是小杰的!信封也是我寫給陳玲的……”
魏思遠渾身顫抖起來,快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小杰的雙臂:“你、你真的是小杰嗎?”他哆嗦著嘴唇,看著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眼裡滿是迫切的探詢,還有激動。
小杰早已淚流滿面了,他咬著嘴唇,用力點點頭,全身都僵硬了。
魏思遠伸手摘下眼鏡,仔細端詳著小杰。還別說,他一把眼鏡摘下來,本來的面貌馬上顯現出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小杰與他有六七分相像,只是一個稚嫩,一個成熟些。而且,他們眉眼之間尤其相似,不必猜就可以斷定,二人應該有某些血緣上的聯絡。
“你是小杰,對,你就是小杰!小杰……”
也許是父子心意相通吧,齊齊張開手臂,二人緊緊抱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小杰!”
“爸爸……”
小杰終於喊出了心裡久違的稱呼。魏思遠連連應著,拍著兒子的後背,止不住也淚水縱橫。被阻斷了十幾年的血緣重新連線,其中甘酸只有當事人自己最能體會。
“太好了,太好了……”國姓老人喃喃說著,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國祥在一邊幫他扯了幾張餐巾紙,自己的臉上其實已經悄然滑落了。
孟老,還有另一箇中年人始終微笑著,看著父子相擁的場面,臉上也已動容。
只有那兩個保鏢不解風情,臉上沒什麼表情,搭著手看著,似乎是兩塊大木頭,不知道人間情為何物一般。我鄙夷了他們幾下,想想也算了,還是擦掉自己的淚吧。
我抬起前爪一扒拉,感到眼睛酸酸的。咳咳,狗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感動時嘛!
“小杰,你、你媽媽呢?”鬆開了,魏思遠看著日思夜想了十幾年的兒子,慢慢平定了情緒,手裡卻沒放。
“陳玲媽媽已經去世了……”小杰看著這個生育了自己的男人,似乎還在尋找夢中的影子,淚水一直流淌著。
“你怎麼會叫陳玲媽媽?不、不,她不是你的媽媽。我是問你的親生媽媽,沈傲霜,這才是你親生媽媽的名字……我都糊塗了!小杰,好孩子,別哭了……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魏思遠拉著小杰回到自己的座位邊,保鏢已經在旁邊另外放了一張椅子。父子倆坐下,有點兒促膝談心的味道。
小杰把從陳玲那裡聽來的,從她返回Q城時的遭遇說起,到怎樣搬到海島上,如何無微不至關愛自己,接送自己上放學,直到今年四月去世前告知他真相,自己於是利用假期前來尋找親生父親,得到國姓老人的幫助,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魏思遠隨著他的講述一下子驚訝,一下子感動,一下子又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
孟老,還有那個看起來應該是他的兒子的中年人也唏噓不已,最後是滿臉嚴肅,靜靜地坐著不說話。
“原來,原來是這樣的……”魏思遠吐出一口氣,抓著兒子的手,生怕他再次消失不見似的。
“思遠,你明白我為什麼到現在才讓你們父子相認的原因了吧?唉,我一個老頭子,沒法跟他們鬥啊……”國姓老人擦乾淚水,略帶歉意地看著魏思遠。
“國老,我應該感謝您才是,怎麼能怪您呢?大恩不言謝,這事以後再說。不過,我魏某人自問行事無愧於天地良心,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弄得我們父子離散,傲霜到現在還下落不明……”他面向孟氏父子,“孟老,鳴非,你們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思遠,真的抱歉,我也不清楚。昨天國祥來問我,我也很吃驚。查了早些年的檔案,那裡也沒有任何記載,就連當年你的妻子兒子失蹤的事情也沒記。”那個中年人點著頭對魏思遠說,也是在對在座的人說。
“噯,不對?”孟老忽然插話道,“鳴非,你剛才說,檔案裡面連沈傲霜母子失蹤的事情也沒記?”
“是的,我也覺得奇怪呢……”
“有問題,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孟老一拍大腿,“當年這件事轟動一時,因為涉及到政協魏委員,還有省裡那位也發了話,所以市裡很重視。當時的市委張書記親自批示,要我這個政法委書記親自督辦,這點國豪兄也清楚。你們說,這麼大的一件事,國安局竟然沒有記載,這不是有那麼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爸,你說得對!”叫